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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哪怕是或许,会有这种可能呢。他该不该去看徐子赤呢。
徐子赤会把他赶出来吗?
他沉默了太久了。倾城握住他的手道:“大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了?”
徐子墨拼命摇头:“没什么。”他干咽着口水,又觉得口干,拎起茶壶,伸手给自己倒水,手一慌,却碰掉了茶杯。
茶杯在地上咕噜噜滚出了老远。
他弯腰去捡。
忽然看见他的伤腿。
那夜,听闻他受伤,徐子赤是想看他的伤腿的。徐子赤是想关心他的。对,他是想关心他的。徐子墨腾地站起身:“倾城,我能去看看你哥哥吗?”
倾城毫无察觉,开心道:“好啊。哥哥知道您去看过他,一定很高兴。”
徐子赤又站在这座楼前。
通身红漆的楼蹲在湖边,仍凭着湖面随风轻颤着,依旧一声不吭,不动一动。斜照过来的日光是崭新的,将这座楼也照出明红的光。
像徐子赤的眼睛。
徐子赤住在二楼。
进门穿过大厅,他跟着小丫头上了楼梯。小丫头倾城登登登跑得很快,将楼梯踩得很响。
徐子墨在后面,一步一步却越走越慢。
楼梯转了个弯后,他停在两段楼梯间的平台上,望着大红楼梯向上延展着,穿过漂浮着淡红的灰尘的空气,仿佛会无意中走入一个兄友弟恭的团圆家庭。
他终于走了上来。
楼上是通彻的一整间,无家具等物,高高空空的宽敞。一重重大红帘幔都垂着,房间里一片晕红的日影,是一种暧昧昏沉的红,充斥着整个空间。
只在左边靠墙有一张床,无声无息坐着。
他一步步走到床边。
他站立许久,颤抖伸手,掀开了那厚重暗沉的红帘幕。他看见了徐子赤。暧昧昏沉红光下,病着的徐子赤,苍白的像个京剧里的旦生,华丽漂亮,却抹了过多的白粉,透着病气。
徐子墨轻轻呼吸着。
天地上下只有这呼吸声了。
他睡着了,像个无害的孩子,竟不像昨夜的他,美丽得锋芒毕露。
和十三岁时的他一样。
徐子墨想要去摸他。
“徐子墨……”他听见徐子赤在梦中咬牙道:“我恨你!”
他后退两步,无意识发着抖,牙齿咔咔地响,却笑了起来,越笑心越痛。是啊,徐子赤凭什么不恨他呢。如果不是他母亲,如果不是自己的存在,他怎么会成现在的样子。
徐子赤嘤了一声,蹙着眉,在大红被子里拱了拱。
大红锦被很厚很大,铺满了床面。偌大的拔步床像一片红色的深海。白色的徐子赤陷了红浪里,显得愈发苍白单薄了,整个人看起来毫无攻击的美。
他整个人都小小的。
难受地,徐子赤又嘤嘤哭了起来:“二哥,我难受!”
从地狱到天堂。
徐子墨脑袋炸开,眼泪夺眶而出。
这是十三岁前,徐子赤每每病中都会朝他撒娇时说的话。
第十六章
十三岁前,他都以为他和徐子赤是双生子。两人同住一个房间,一起上学,一
起吃饭,一起习武。徐子赤淘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