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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远,树下拴着两匹骏马。解开缰绳,严丰力大无穷,双掌钳住何英腰身一举送上马背。
余燕至目瞪口呆,直到严丰快要上马时才将他一把扯住。
“师弟,你有伤。”严丰理直气壮,若非何英无法独自骑乘,他必定先顾余燕至。
余燕至有心感激,可一想方才场景简直哭笑不得,再看何英,白脸也已气得通红。
无声摇头,余燕至接过缰绳,踩镫跨上马,稳坐在了何英身前。
严丰当他仍旧心存芥蒂,到底不放心将何英交给外人,便也不勉强。翻身上马,严丰一扯缰绳,马蹄噔噔踏上山间小路。
“走。”余燕至轻踢马肚,扯紧缰绳跟在了严丰身后。
何英搂紧余燕至,鼻尖蹭着他后颈,深深嗅了嗅,然后张嘴咬住一小片皮肤,在齿间轻轻摩挲。
余燕至笑容加深,他知道何英开心。
披星戴月,一夜奔驰,天将亮之际三人已远在圣天门百里之外。
荒野岔口,一人一马守在前方,那人头戴斗笠,当严丰三人接近时便一抖缰绳,掉转马头朝西南行去。
十天十夜,马不停蹄。
何英却在第三日开始轻咳。他那夜雨中受寒,地牢又阴湿潮冷,全凭精神支撑,结果放下心来反而病得一塌糊涂。
圣天门发出江湖通缉令,追缉叛徒余易,四人三匹马只能行走隐密小路。无医无药,第十日,何英已经昏昏沉沉。
雾气氤氲,静湖一叶扁舟。
头戴斗笠之人先行步入,余燕至紧随其后,严丰抱着何英最后登上。
从严丰手中接过何英,余燕至坐在船尾,何英枕着他肩头,滚烫的额挨着余燕至脸颊。
严丰将水囊递给余燕至,余燕至喝一小口,想要渡给何英,水却是从嘴角漏了下来。
眼见此景,严丰抢过蒙面人手中船桨,奋力摇动。
余燕至放下水囊,抱紧何英,望向茫茫雾气,望眼欲穿。
一柱香后船靠了岸,岸边站着一人。
掀起覆面的黑纱,季辛跳下船,走向邵秋湖,停步在三尺距离,“救人。”
邵秋湖目光转向季辛身后,“随我来。”
无心周遭风景,余燕至跟着邵秋湖一路走进屋中,将何英安放床榻,余燕至急切开口,“表兄体质虚弱,每年入冬都要病一场,病根——”
“他真是你的表兄?”邵秋湖神色淡然,问话却是意有所指。
余燕至不动声色看着邵秋湖。
邵秋湖欠身,指尖搭在何英腕上,沉了眼皮静思,再抬头看何英面庞,然后迈步到药柜前抓出几味药,包入纸中,转身塞给余燕至,指尖一点沙锅,“三碗水熬成一碗,用此地湖水即可。”
“他并非我的表兄。”余燕至直望入邵秋湖眼底,如实做答。
邵秋湖丝毫不吃惊,淡淡道:“他不会有事,你出去吧。”
余燕至看了看何英,抓紧手中纸包,端起沙锅去屋外煎药。
半个时辰后余燕至将冒着热气的滚烫沙锅送进屋中,邵秋湖接手,盛出一晚黑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