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但没有了贞贵妃撑腰,她又父母双亡,没有兄弟相护,便成了有名无实,受人随意欺辱的无名之辈。
谢瑶才回了谢府几日,那些曾经被她欺负过的女郎们,便都骑到了她头顶来。
她们故意打翻她的晚膳,看她敢怒不敢言只能饿肚子的模样。她们故意弄湿她的被褥,看她彻夜失眠染上风寒的笑话,甚至还故意伸腿将她绊倒,看她当众失仪崩溃痛哭的糗样……
她们都是恶魔,谢瑶已经快要崩溃了。
顾休休只看了谢瑶一眼,便登上了马车,并不准备嘲笑奚落谢瑶,也丝毫没有怜悯愧疚之意,谢瑶有今日都是自己作死,得到的报应。
谢瑶便眼睁睁看着顾休休坐着宽大舒适的马车离去,而她如今甚至连北宫的大门都进不去,往日贞贵妃给她的赏赐也都在宫中,皇帝将她直接赶了出去,她便成了个穷光蛋。
她为了再见贞贵妃一面,变卖掉了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玉镯和首饰,贿赂北宫看门的侍卫,让其帮忙传话。
谢瑶已是在北宫外徘徊三日了,可贞贵妃完全没有想要见她的意思,她将自己能卖掉换钱的东西都给卖了,今日是她最后的机会。
若贞贵妃分毫旧情都不惦念,谢瑶只能拼个鱼死网破——贞贵妃这些年为谢家拉拢人脉,勾党营私,私底下铲除异己,自然不可能做的密不漏风,毫无破绽。
最起码,就算贞贵妃瞒过了皇帝,却瞒不过谢瑶这个身边人。
她虽然愚钝,但也知道要拿捏住旁人的把柄,若不然有一日犯了什么事情,她怎么好以此胁迫,为自己争取利益呢?
就在谢瑶满脑子胡思乱想时,那连收了她三日贿赂的侍卫,给她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贞贵妃身边的心腹李嬷嬷已经被赐死了,便命身边另一位伺候多年的张嬷嬷,将谢瑶留在宫中的衣裙、首饰、珠宝,以及多年积攒的私房库和收到的赏赐等,那一切值钱的物什都打包收拾好,用马车给谢瑶送了出来。
谢瑶喜极而泣,若是将她遗漏在北宫中值钱的物什都运出来,她至少有了钱财傍身,这辈子锦衣玉食,不用再看人眼色生活了。
待她等了一下午,约莫到了傍晚之时,果然如侍卫所言,张嬷嬷与马夫坐在马车前室上,驾着一辆奢华而大气的马车,从北宫中缓缓驶出。
谢瑶没想到张嬷嬷会亲自给她运送,她连忙上前,难得客气道:“今日劳烦张嬷嬷了。”
“温阳……”张嬷嬷像是习惯性地开口,却又很快顿住,改口道:“女郎客气了,奴是奉贞贵妃之命,归还女郎的物品。”
“贞贵妃让奴转告您,娘娘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若不是顾家女郎咄咄逼人,娘娘怎么舍得让您离开她的身边……”
说着,张嬷嬷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叫谢瑶坐了上去:“女郎安心便是了,贞贵妃不会白白让您受了委屈。娘娘怕您在谢府受了苛待,还特意写了封手书,叫奴带去交给谢家家主。”
谢瑶没想到贞贵妃还惦念着自己,顿时哽咽起来:“是我中了顾休休那贱蹄子的招,给姑母添了麻烦……”
“女郎莫要哭了,瞧您哭得,妆容都淡了。”
说话间,张嬷嬷从袖间掏出一盒脂粉,递了过去:“贞贵妃那日赏您的脂粉,待您离宫后,一气之下,不慎给打翻了。”
“这一盒脂粉虽然比不得那一盒金贵,却也是千金难买的好物什。只是此物名为招蜂引蜜,女郎千万要记住,可不能在有花,或者有蜜蜂巢穴的地方涂抹使用,不然是要被蜜蜂蛰脸的。”
谢瑶听得似懂非懂,只是知道原本赏赐到手,价值万金的脂粉被贞贵妃打翻了,顿时有些肉疼。
可贞贵妃又补偿了她这一盒新的脂粉,叫张嬷嬷夸张地,听起来似乎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