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他们是叛徒
他说我?我还听不得了!”
图瓦什微笑,低头吻他。
柔软覆上唇,霍临发愣。图瓦什的尖钻进他的牙关,摩擦他的面,唾液浸濡在一起,他蛮不讲理的火气被他浇熄,摸上他的腰,手掌从腰后正中的脊椎落到他的尾椎,再落,抓揉他的屁股。
图瓦什嘴角翘起,笑声波纹一样震动在霍临的腔里。
霍将军恼羞成怒,忘了须臾之前己还有性命之虞,一把扯开他的衣领,看见他胸膛上早上留的吻痕未消,红靡地开在皮肤各处。他的鼻尖闻到图瓦什皮肉里温暖的味道,似乎有某种安抚神经的乳香。他受到蛊惑,鼻尖凑上他的颈窝,呼吸,手指攥住他的衣襟,前进,足尖踢到石床与地面的折角,指骨抵倒他的身躯,跨上去,咬他锁骨。
图瓦什骨头发软,心跳在霍临的颈间。他抬起手,五指穿进他的头发,梳去,梳了一手的灰尘沙粒,无奈地笑,不明白为什他不懂得珍惜上天赐给他的宝物。
霍临的唾液留在他的锁骨上,吻他跳动在颈侧的动脉,唇珠深入进他颌角的阴影里,呼吸落在他的耳垂上,问:
“刚才那些人怎回事?你眼神不对。”
图瓦什被他问得一愣,答:
“我不想要他说你。”
腹部被他的身体擦过,看见霍临的脸正悬在他鼻尖之上,眼神顽固。他撇开脸,苦笑,放弃了再遮掩,和盘托:
“他是叛徒。
“三年前,那一夜,我妻子放药,我没办法醒。他让克鲁进来杀人。克鲁告诉他,赢了就拥有我的部落,还有他的部落,所有东西。我妻子爱财宝,我给她,她还要。克鲁有很多财宝,她想要,要我去打,那时候我在打木克部落,克鲁太远,打不了。她不信我。我生气,骂了她。我从来没骂过她。她也生气。我的部,太年庆,想有己的部落,被我的妻子说服,打克鲁,被克鲁抓住,听了克鲁的谎,在夜里进攻。
“我被克鲁抓住,醒来,他告诉我一切,要让我痛苦。他在我面前,杀了我的妻子和
孩子。我的部知道被骗,胆小,逃走了。我一直被他抓住了。”
古英雄死于美人膝,帝王死于多情。
霍临笑不来。
突厥人也是人。怨憎会,贪嗔痴,一样不,一样不多。
“为什还要帮他?在大汉,叛徒一个不留,全杀光。”
问完,他想到那些他总要来己身边睡的夜晚,怯弱地拽着己的袖,士兵交班的脚步声就让他像惊弓之鸟一样飞走,脚步轻得仿佛偷糖吃的小孩。说是狼王,汗,回到狼窝中也还是怕?
图瓦什立起指尖,从他如云的发鬓梳到发尾,轻声说:
“我知道。但是哈克孜部落,只有他了。”
汉人不得其解。
“他让你生不如死。你不恨他?”
“恨。但是只有他了。霍临,”
图瓦什唤他,
“我见到了你。”
霍临有一瞬间没明白他什意思,眨了眼,看见他表情困惑,似在脑海里搜寻用的汉语,听见他缓慢而郑重地解释:
“但是,霍临,我见到了你。你不要我死。”
霍临看着他的双眼,忽然什都懂了。他说不清己胸中奔涌的情绪究竟是什,什都有,洪流一样从心脏泵到肢百骸,眼里只看得见他了。
“对,我不要你死。”
他俯身吻他,吻他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