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是特别的!武溪春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华胥莫气,我只是有感而发,大不了以后不让他用这个字了!
江梦枕本是玩笑,闻言却是一愣,正色蹙眉道:你们很熟吗?现在还有联系?
武溪春垂下头,笑得有点腼腆,安致远把猫寄养在我这儿,偶尔会来看看... ...
他低头一笑,挂在嘴角的殷红孕痣更是艳丽夺目,江梦枕有些担忧地说:毕竟与外男相见,你要事事留心才好。
晓得了,你客居在外,自然要分外谨慎、不让人说嘴,我就住在武阳伯府,能出什么事?武溪春扭头向左右宴席张望几眼,黯然道:安致远果然不在,他人挺好,本想让你看看的... ...齐家今日也请了永安伯府,来赴宴的八成是他弟弟。唉,我真看不惯这样的偏心不公!
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姓安的?江梦枕揶揄地指了指他,学着戏台上的青衣腔调,拖长音道:你可要当心喏...
坏死了你!武溪春闹着捶他肩膀,喏喏喏,姓齐的就坐那边,盯着你看了半天,上次联诗我就发现了,他魂儿都要飞了!
你少歪派人家...二人小声笑闹,被戏台上喧闹的锣鼓声遮掩着,并不引人注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仆人们撤了杯盘,端上瓜果香茗,台上一整出的热闹戏也唱完了。齐侍郎听从齐凤举的建议,命人把小戏子们会的折子戏做成戏签儿,由人抽签点来唱他先抽《满床笏》中的一折,自己很是满意,之后轮到齐凤举,抽的是《柳荫记》。
《柳荫记》又叫《双蝴蝶》,改编自杂剧《祝英台死嫁梁山伯》,这出祭坟是梁山伯病死后,祝英台一身缟素到他坟前痛哭,戏班班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中秋夜唱这个,怕是有些不吉利吧?
这有什么?不过是戏罢了,子不语怪力乱神,能有什么妨害?齐凤举并不忌讳,只叫人扮戏上场。
这唱祝英台的,是戏班的台柱,一开口哀婉缠绵、悲切如同杜鹃啼血,引得座中许多人潸然泪下。齐凤举看得分外入神,在悲歌中喃喃道:黄土垄中,公子无缘,情悭此生,可悲可叹...
齐鹤唳和庶弟们远远坐在宴席外圈,一桌子的孩子只知道抢吃抢喝,戏台隔了老远,仅能看个大概,他扭头问站在一旁躲懒偷酒吃的奶妈,祝英台为什么一定要死?
因为她忘不了死去的相好,吴嬷嬷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要嫁的男人远比不上老相好,活着也是挨日子...
梁山伯就那么好?
当然好哇,温柔和气长得又俊,他俩人一起读书作诗的时候就对上眼儿了...
齐鹤唳越听越不是滋味,他大哥实在太像这个让人忘不了的梁山伯。
台上又演了几折戏,签筒传到了武溪春手里,他随手一拈,抽出一折《大登殿》。
这出不好!武溪春把戏签扔在地上,这些戏只唱到热闹处,后面就不演了,王宝钏等了十八年,只做了十八天的皇后就死了,薛平贵和代战驾坐金銮,谁还记得破瓦寒窑?我最恨这些忘恩负义之辈!他还不解恨地凑到江梦枕耳边偷骂:娶两个老婆的男人都是混账!
江梦枕掩袖而笑,安慰他道:我抽一支好的,让他们去唱。
伸手掣出一支,定睛一看正是《游园惊梦》。
果然好,亏得是你抽到,别人不配,武溪春拍了拍手,就唱这个!
箫管歌吹被风吹送,梦中奇情在牡丹亭畔上演,齐鹤唳本没在意,随口又问吴嬷嬷:这出戏讲的是什么?
诶呦呦、可别说了!这出戏最淫,好好的教少爷小姐思春,吴嬷嬷拍着大腿,骂咧咧地酒气熏天,你瞅她多不要脸,做春梦哩!
啪嗒齐鹤唳的筷子掉到地上,心底难与人说的情绪似被撕开一线,喉咙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