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他将郑禹往另一侧的书桌边拖去,然而瞬息之间,一阵微弱的风裹挟着什么朝此处飞来。
季别云猛地闪身避开,风声从耳边擦过,下一瞬却听得利器没入血肉的声响在身侧响起。郑禹闷哼一声,随即整个身体失去了力气,失控地往下坠。
他睁大了双眼俯下身去察看,只见郑禹心口处插了一支暗器,而脸色已然惨白得不正常,有血沫从口中渗出。
室外有密集的脚步声传来,距离正在由远及近。
形势迫在眉睫,季别云只能丢下郑禹,破窗而逃。在他越过北院院墙时,听见有人在高呼捉贼,一群人闯入了北厢,踢开了房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季别云一阵心惊,他不知被人在暗中盯了多久,那人一听见郑禹说出背后势力便动手暗杀。
他心中再有多少不忿,也只能抛下郑禹这条线索。
如同来时那般,少年的身影悄然无声地又融进了黑暗。
作者有话说:
我觉得更新时间还是改在下午比较好,不如以后都下午六点更新吧?
第8章 死讯
悬清寺的清静终年不变,无论山下不远处的宸京如何动荡,只要到了这里,便能真正安下心神。
寺院延绵数里,前头香火旺盛,后头的禅房和僧舍尤为幽静。
有一处小院被单独辟了出来,取名“是名院”,是悬清寺大弟子的起居院落。
妙慈对这地方最为熟悉,长年累月地往这里跑,就连一草一木有没有掉叶子他都清楚。
今日刚做完早课他便往是名院赶,跑得出了汗,刚到门口就开始气喘吁吁地喊:“师兄——”
如他所料,等他走到禅房时,看到的仍是岿然不动的观尘。他师兄正在诵经,低垂着双眼,仿佛不受外界任何打扰。
妙慈没有办法,只好如往常一样坐在门口等了许久,等到观尘将这一遍佛经念完才又凑了过去。
“大事啊师兄,你之前不是让我注意京城动静吗,昨晚有动静了!”
观尘倏地抬头,“什么事情?”
妙慈难得看见师兄这么着急,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及时打断。他将从香客那里偷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昨夜礼部侍郎遇刺身亡了。”
说完之后抽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又急冲冲道:“今天早朝圣上已经让三司会审,但是案情众说纷纭,有说是刺客半夜闯进去行刺,也有说是家贼行凶。”
观尘听完之后也没说话,依旧像刚才一样盘坐在蒲团上,似是在发呆,又像思考着什么。
门外的树影在微风中晃动,映得室内一片平和。
但妙慈觉得不太对劲,伸出手在他师兄眼前挥了挥,“师兄,我怎么觉得你不高兴啊,是因为听见有人去世了吗?”
观尘没有否认小沙弥天真的想法,低低嗯了一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应了什么,用师兄的语气教诲道:“此世只是轮回中的一次,人从无明到老死,之后便会进入下一个轮回,不必为之太过悲哀。”
教诲从耳畔像风一样飘过,妙慈根本没往心里去,他抬头看着观尘,不解道:“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观尘瞥了他一眼,“我有吗?”
妙慈被这句话噎住,半晌说不出话来,而他师兄已经闭上眼,开始诵下一遍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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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侍郎之死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
昨夜郑家家仆发现自家老爷受伤之后,郑宅就闹开了,有人看见有好几个郎中往那里赶,然而没过多久就传出了死讯。
郑禹时年四十出头,正是官场之上的壮年,乍然遇刺身亡,自然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上至朝堂,下至巷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