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
,断裂的成熟感……还有最可疑的——对她的情感,此刻有了共通的解释。
他发来邮件的第二天,她给他家里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继母。那是位遇到继子“旧友”来电询问近况,会不停说“我要先问老公”的惊慌失措的女士。说好的回电自然没有,她第二次打过去,还没接通就被按断。
母亲那里是个意大利的电话号码,她忍着肉痛算好时差拨了过去,可惜接电话的女士既不会中文也不会英文。她重复他母亲的名字,对方大叫着挂断了电话。那发音怎么听都不像告别。
她握起拳头,把他的手指一起攥进掌心。
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和她一样习惯把指甲剪到几乎没有白边。
“你有没有给手指起过名字?”她举起空着的另一只手,让食指和小拇指指尖相接,“我试过,这两根手指要碰到最难,我管它们叫夸父和嫦娥。”
室友的脸看起来有些呆。
“夸父遇到嫦娥会说什么?”她用食指点着小拇指指尖,“‘仙子,久仰大名’。嫦娥会很烦,她见多了这种人:’我前夫在下面。这个人自恋又嚣张,你夸他几句就能拿到签名。’夸父会说:‘您是真牛逼,带着一群兔子建了月球基地。可以向您请教下资产增值和团队管理的问题吗?’他向嫦娥递出企划:’原来的太阳追不上就算了,现在我想建几个——入股考虑一下?’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他绷紧的嘴角忍不住抽动。
她放下手,“所以,林月同志,你想怎么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的回答一成不变,“我想要你。”
“怎么说?”
她歪着头微笑,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触她的脸颊,“想要你像这样看着我,对我说话。”
“说什么?”
心中一点点升起愉悦,耳朵开始发烫,“说什么都可以……非要限定的话,说喜欢我。”
“然后?”
手指停在额角,在她的眉尾摩挲。薄薄的皮肤下是白色的头骨,再里面是她的大脑,船长的舰桥。“这里想着我,最好时不时就想。”就像他无法把她驱出脑海,“想到我的时候会脸红,就像现在这样。”
被她握在掌心的手指摸到了欢快的脉搏,视线捕捉到她褐色的虹膜,抿起的嘴唇,微动的喉咙,“还有瞳孔放大,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呼吸变短……”性兴奋的特征,爱意的表现。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雀跃,和她的频率同调。
本能不会说谎。
她神色不变,挑起眉毛,“我要是你班主任,不仅天天盯着你,看到你门门不及格也能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她的耳朵在他指间发红,他的嘴角越翘越高,“那该怎么说?”
“我觉得你昨晚说的比较有说服力。”
昨晚?
她戳了戳他充血的下半身,“朋友,依靠本能对付本能,会出问题的。不过无所谓……”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她看了一眼号码,先接了电话,说了几句,起身开了门。
林月正想追问,物业小妹带着水管师傅已经出了电梯。他只能恼火地闭上嘴。
陈希带着他们来到的走廊,叁人对着天花板开始讨论。
这里的天花板也做了吊顶,比房间的天花板要矮叁十多厘米,里面藏着卫生间的水管。吊顶上有叁四处樱桃大小的凸起,乍看像是蚊子叮出的肿包。师傅架好梯子,上去摸索了一番,说:“可能是里面水管漏水了,得进去才能看。检修口在哪里?”
林月掏出手机给房东打电话,“没有检修口。”
“那就要切个口子了……这得房东在场才行啊。你们先联系房东。”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