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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没擦干净,反倒更湿了。
李砚也狼狈,才被海东青扇了一翅膀,现在又淋了雨,这时候低头系马,动作也慢些。
陈恨等他等得无聊,随口道:“话本子里常有这种场景,两个人在破屋子里躲了一夜的雨,早晨起来就私定终身了。这种桥段简直就是胡说,身上湿成这样,哪里还会有心思想其他的?”
这时候从那破庙里走出来一个人,素衣黑发,淋了雨,一双眼睛稍稍眯着,朝李砚与他作揖:“皇爷,陈公子。”
这是贺行。
陈恨回了礼,往里边悄悄看了一眼。
好么,顺王爷李渝也在,正缓缓地起身,要来接驾。
惨了,兄弟见面,分外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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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今天有点背,被鸟扇了一下,还遇见了最不想遇见的人,唉(努力憋笑)
春日游那首是韦庄的
雨具先去那首是苏东坡的
玄奘和杏仙在第六十四回 “木仙庵三藏谈诗”
第79章 春服(5)
道观外墨云翻涌, 雨滴敲打在败瓦残阶上,淅淅沥沥,吵扰得很。
观里倒是静, 只有正中一个燃得正旺的柴堆噼啪作响。
李砚与顺王爷李渝相对坐着,一时无言,也就只是那样看着对方。
陈恨放缓了动作,挽起衣袖,悄悄拂去李砚衣上的水珠。出猎场时李砚就将盔甲卸去了,身上单薄些。他们还在外边时,雨势忽大忽小的,怕他着凉。
李砚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揽住陈恨的双手, 将他的两只衣袖一拢,拧出一小滩水,又朝他挑了挑眉。
自己都这样儿了,还管别人呢。
还没来得及抬手把陈恨面上的水痕擦去,一直坐在李渝身边的贺行一抬手,讨好似的递了块干净的帕子过来。
贺行半垂着眼眸, 仍是那样笑着。陈恨抬眼看他时, 他又笑了笑:“若是早些来便好了,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再不擦擦, 就怕要感风寒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与陈恨如此熟稔,李砚与李渝亦是看向他,带着防备、刺探或疑惑。
陈恨道了声谢, 伸手去接那帕子。
只是在陈恨的手还没碰见帕子时,贺行一松手,那帕子就掉进了火堆里。
火堆烧得正旺,陈恨不及反应,那帕子就被烧了大半,抬眼见贺行竟还要用手去拾,忙半斥道:“你还弹琵琶呢,手不要了?”
贺行讪讪地缩回了手,陈恨自觉失言,又软了语气道:“对不住,是我没接住。”
“不是不是。”贺行双手搭在膝上,连连摇头,“是我没有拿好。”
“下回还你一方,算是赔礼。”
听了这话,贺行才又朝他笑了笑,方才倒像是心疼帕子似的。
又默了一会儿,贺行转身抱起自己搁在地上的琵琶:“只怕行宫的人也没这么快来,从前有人说琵琶声像雨珠敲瓦,我斗胆,弹一首解解闷好不好?”
他一手扶着琵琶,一手解开裹着琵琶的锦缎。
他倒是去哪儿都带着他的这把琵琶。
那琵琶还是美人儿似的,柔柔地缠着贺行的颈子与腰。
半遮掩着面,贺行从那后边露出半边脸来时,眼波流转之间,也实在是个美人。
确实是雨珠敲瓦,也是玉珠弹瓦,轻轻脆脆,回转变化。
这曲没完,匪鉴就带着人到了。
贺行也不在意,指尖微动,当心一划,就收了尾,轻轻巧巧地将琵琶收起来了。
马车就在外边等着。
要走时,贺行背着琵琶,快走两步,上前挽住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