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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上炷香。”
不待她回应,便走了,还不忘带走那杯没喝完的水。阿阴立在原地,一动都不想动,手心攥紧两张纸,弄出了些褶皱。
家中的祠堂正中奉的是关二爷,韩老死后供了牌位,加上韩听竺母亲的,再没旁人。
他刚出去没一会,就有下人扣门,进来送上新添的热水,还是那个杯子。待人出去,就又剩阿阴一个人在书房,她不嫌烫,握着便出神。
草草收拾了桌面,把这些不愿被人看到的东西折好再放回那不显眼的抽屉。冰凉的水流冲击手指上的墨迹,让她思绪有些飘回。差不多搓了个干净,便下楼去找韩听竺。
他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翘着腿给一只苹果打皮,漫不经心地同唐叁叙话。
阿阴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丝毫不避讳旁边还有个人,大半个身子无骨般地靠在男人肩头,一声不吱。
唐叁显然是见惯,眉头都不动,继续讲着:“……我去看了,只有保险柜开着,再没见别的踪迹。那么大的一块东西,最底下的兄弟都没见过,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他冷哼一声,递给阿阴刚削好的苹果,阿阴也哼,是不要的意思。他便耐着心继续切成小块,递到她嘴边,这才给了面子,张口咬过,柔柔唇瓣碰到了软中带硬的指节,韩听竺又皱眉。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一个切一个吃,他分了些神给唐叁,语调有些懒散缓慢,“陈万良是在气,我给他的鸦片生意还没捂热乎,就被日本人捅了。告诉下面的人,加大些力度,但行无阻,需要打招呼来找我。便是把陈公馆翻个底朝天,也得把东西找出来。”
唐叁黑着脸答应,又讲了些旁的事情。一个孩童拳头般大小的苹果,阿阴吃了不过半,就开始摇头。韩听竺很是享受她这般恣意,放下了刀,直接吃那剩下的。
太阳下山前的余晖很淡,似眼下秋末仍傍在枝头的梧桐叶,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公馆里,阿阴常去的地方,都放了遮光的木雕屏风,挡住大半的光线。唐叁走了,她好似小憩,仍旧无声埋在他肩头。
韩听竺只觉得眼下太过心安,她在无声示弱,因为他强忍了那股好奇心和控制欲。仿佛从不哭闹的孩子,终于获得了偏心母亲的一点垂怜,他不知这是好是坏。
就连眼下她这般乖巧,心底最深处最想的亦是: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要她承诺,永不离开。
可韩听竺心知肚明,她不喜欢这般的他,那他便忍忍,虽克制最本真的自我有些难。
腰部僵住许久,一动不敢动,肩头的人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缓缓闷哼了声,“唔……今日太累,教阿药打麻将,他真是笨……”
连这对旁的男人亲昵话语,亦可以隐忍。任她脱了鞋子躺在沙发上,头枕着他腿,是阿阴再熟悉不过的姿势。韩听竺却陌生,僵硬得有些雀跃。
“那便不教他了。上海麻将我也不会打,以前看之南他们打过几次,没学的进去。”
手顺着她肩头温柔轻抚,好似阿阴平日里抚摸那只猫儿一般,女子着修身旗袍线条明显,他看的真实心动。
“唐叁刚刚同你说何事?我听着像是,陈万良又给你使绊子了呀?”
他护着她头,身子向后一靠,舒了口气,好似放松了几分,“日本人年底定有大动作,要办拍卖会为他们前线筹款,其实都是我们国家的玩意。算盘打得响,抢了人的东西再强卖原主,可笑。”
她也笑了,眼波流转着听他继续讲。
“据说最贵的,是个唐代的木雕。我不大懂这些,说很是精巧,陈万良看丢了,日本人震怒,又来托我寻。”
阿阴皱眉:“他可真会给你找事做。”
话语刚落下,才反应过来,语气很是不确定地问:“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