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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里的境况,似乎心有余悸,面上微有愠色,等到屏风珠帘完全阻断了郑玉磬的视线,他才将她放下来。

    然而依旧能感受到她的瑟缩。

    “太后这样害怕做什么?”

    九重之上的天子意态温和,像是逗弄受惊了的小猫一般笑道:“阿爷活得好好呢,不过是受了些苦,方才不过与你说笑,你这样在意他做什么?”

    难得两个人气氛和缓一些,他不希望她的心神总在那个死人身上。

    他并未叫郑玉磬看见帐内情状,也是存了逗弄摆布的心思。

    郑玉磬被他几度反复,再听见皇帝这样说,只是半张了口,惊讶地看着他。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被逗弄得几乎有些疑神疑鬼的猫,他笃定自己不敢看,上一代天子的死活只在皇帝张口闭口之间。

    “音音不听话,上皇才会有性命之忧。”皇帝笑了笑,却叫人害怕极了:“你不肯从,那些话才当真,音音柔婉些,自然也就无事了。”

    他望着眼前端庄娇美的女子,其实这样庄重的颜色虽然不衬她的艳丽,但是却显出了一分正室的大气沉稳,而他着天子衮服,肩挑华章,簪星曳月,如竹直松茂,两人年纪登对,站在一起,从铜镜里来看便是一双璧人。

    等身的铜镜里,年轻的天子逐渐越靠越近,似是鬼迷心窍,要覆住太后的唇齿。

    郑玉磬察觉到了不妥,身子一僵,“皇帝!”

    她同萧明稷真的在这里耽搁了太久,便是太上皇没有醒,她也是提心吊胆,而日色渐暮,元柏又在清宁宫等她回去用膳,她怎么能够同这个轻狂的男子在这共赴阳台?

    禽||兽没有廉耻礼仪,不懂人伦大防,但是偏偏人读书知礼,需要清醒地承受这样的苦痛。

    “是朕一时情不自禁,孟浪了。”

    萧明稷隔了多年才与她重新在一起便像是猫儿在洞口摸到了鱼,时不时就会再瞧一眼,明明知道放长线钓大鱼才是正理,总得容留山林休养几日,可是心心念念,馋得想要再吃一回。

    郑玉磬嗤笑了一声,轻轻取下了他为自己扶正冠子的手,稍微添了几分疏离冷淡,像是太后那样尽职尽责地教诲敦促他:“虽说皇帝如今大好,可是也有仗着年轻恢复快,不能太过忘情,这几日皇帝还是清心寡欲些为好……”

    她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在说上皇还是在说他。

    “……省得挥霍无度,来日被掏空了身子,便是后悔也来不及!”

    万福与显德守在门外,昔年都是他们这些皇子身边的小内侍看着圣人身边威风八面的内侍监艳羡巴结,但是如今风水轮流转,他年轻机警,又是身居高位,更得今上的欢心。

    而显德明明知道天子寝宫里正在发生些什么不堪的事情,却也不能揭露,只能像是一棵干枯的老树,低低垂下头装聋作哑,看着如今御前的人忙碌送水。

    他望着如血的残阳幽幽一声长叹,不知道是为了紫宸殿中的主子感到不值,还是可怜郑太后始终未能逃过的命运。

    皇帝与郑太后“探视”太上皇出来以后,仪仗也一前一后地抬了过来,郑太后的双眼含泪,便是卸掉了妆容也能瞧得出眼尾的猩红,似乎是极为担心上皇一般。

    而皇帝面上虽然如往日一般冷肃,不苟言笑,然而那份矜持清冷里,却又似乎能瞧出来一丝身心舒畅的笑意。

    万福知道里面这一回历了这么久,郑太后出来的时候步履也稍微显出虚浮,就知道皇帝定然是好好孝顺滋润了一番郑太后,因此吩咐人抬辇的时候也不免含了笑意恭维。

    “圣人累了一日,方才又侍奉太后辛劳,奴婢已经传旨给宁越,让他安排了圣人与太后娘娘爱吃的菜肴果酒,等下共用。”

    皇帝没有后宫,祭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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