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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因缘?
温久龄叹息,为难,踟蹰,担忧,抑郁,他想说不可,但若是不可……二儿子温熙之好好的位补三公之机,就要这么断送了,温家往后在齐昱治下又岂是尴尬二字得以形容?
且按幺儿那性子,也不是个能想通的模样,彦之这孩子从小愣头一根筋,誓死撞南墙不回,眼见同皇上也真是要好上了,自己若横加阻拦,先不说有用无用,只说若叫儿子就此心寒,甚至作出什么心灰意冷之事,岂非更难收场?
但若他此时就应了齐昱,这温家嫡子断袖悖纲之事竟逼得皇上退位幼帝登基,又怎生叫宗族礼法容得下?
他一时百念汇心,老脸都要涨红,终究闭眼哀叹了声:“皇上,您这是给老夫下了送命的题啊!”
齐昱支在扶手上的拳头握了握,眉目间一时沉浮的谋算中喜怒掠尽,出口一言即是客气,又是强势:“温大人,在朕面前,对诸侯那套就免了罢。你温家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朕给你搁这儿了,你要,朕退位,你儿子是朕的;你不要,朕不退位,温熙之留在他的贺州,贤王的儿子做他的世子,朕做朕的皇帝,你儿子也是朕的。朕对温彦之绝不放手,选前者,是不愿你儿子饱受天下指摘,朕也不要你儿子受什么委屈。故朕要劝你,最好别选后者。”
他深深看了温久龄一眼,“温大人,礼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一世不长,你且替你儿子好生考量考量罢。”
第103章 【你这怎么值得】
一下午短短几刻间,温家头顶的天从惠风和畅到惊风急雨,算是折腾了实在。
外院儿温老爹纠结着温彦之的袖子,父子两个又是哭又是骂还把皇上给打了,内院儿温熙之同女儿拾掇着二媳妇儿的肚子,也是着急忙慌。下人侍卫请了一轮大夫入内瞧娃娃夫人,又来一轮要瞧齐昱背上的伤。
齐昱岂会给看。
温久龄那一盘子虽打得颇重,可齐昱也没那赖在臣子家中挎了衣服看大夫的脸皮。他自顾君王身份,挺了腰背沉了脸,只点大夫替温彦之瞧瞧右脸颊上温老爹的红手印就是,说自己回宫自有太医院侯诊,且想来也是皮外伤,当是无妨。
话说完,他命外头将周福备下的拜门礼抬了进来,温久龄看着那两箱子珍贵物件,跪在一旁脸色一时青一时红的,却也不得不受,只妥当谢过恩,于之前给出的问题却依旧不置可否。
齐昱将温久龄扶起来,问他可想好了。
温久龄凝了眉头,艰难说出一句:“皇上此事突然,臣尚需同内人宗族……商议。”
——眼见着是还想拖上一拖。齐昱笑笑,垂眸一想,心知温家的一府官禄还拴在自己身上,虽给他们的选择是不近人情了些,可他现下还是个皇帝,自然要用皇帝的法子来处事,温久龄有所顾忌也是情理之中,遂也不做勉强。
总之天塌了落在地上,谁也跑不了,埋了还是挖出来,总要有个结果,这一时片刻的,他等得起。
一场闹下来,前厅静下,温久龄、温老大和齐昱也没什么多的好说,便沉气立在温彦之身边盯着大夫给温彦之瞧脸伤。大夫一背上扎着三道君王重臣的视线,宛如肩负了浩然大鼎,一捧清凉伤药是上得心惊胆战,颤颤巍巍,手一抖还在温彦之眼角不小心一按,温彦之轻轻倒嘶一声。
大夫吓得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草草草民该死!弄疼公子了!”
温彦之被他这跪搞得一愣,连忙扶他:“无妨的,请起罢。”
大夫由着人送走后,齐昱关切凝神瞧了瞧他脸上,“还疼着?”又看看温久龄,很是摇头,“温大人,你这儿子养得贵重,今后还是少打罢,朕瞧着都疼。”
温久龄一听这话,心里是被老实揪了一把,不禁哽咽一声:“皇上,你问问这小子,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