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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时忍心打过他?”说罢老沉目光落在幺儿身上,终究重重一叹。
齐昱知道今日这番作弄下来,温府是别提什么晚膳的事儿了,自己的处境也并不是个讨喜的客,说着也就站起身来,准备回宫了。
“你走么?”他问温彦之。
温彦之清俊面上白皮被打做红,擦了层绿油油的东西,看着怪狼狈,且因方才齐昱一席话,到现在整个人都还呆呆的,看起来便愈发可怜。他听了齐昱这话,是愣神了好半晌,才摇摇晃晃站起来,“我随父兄一道去后院,请过我母亲的安……再走。”
毕竟袖子长短之事,母亲也该有权知道的。
齐昱点点头,本想抬手揉揉温彦之脑袋,却碍着温老爹和温老大两双眼睛都不甚善意地盯着自己,遂只好作罢,只道了句在外头等温彦之,便带着人先出了温府。
他走了之后,温彦之跟着父兄往内院走,一路是落针可闻的沉默。到了北苑里,儿子两个等在外面,温久龄自进去同夫人徐徐说道这惊天的事情,温彦之听着里头絮絮叨叨,大约是父亲哄着垫着同母亲慢慢讲着,一时他鼻尖又是酸涩,只强忍着揩了揩,把袍摆提了便跪在了屋外的石阶上。
温旭之瞧着弟弟的背影叹气,一时半会儿想着这弟弟的运道因缘,不禁道了句“天意弄人”。
片刻后,里头再是絮絮叨叨哄着垫着,那断袖之事一说出也还是如落了石头砸了一地的坑,况这袖子还是温家老幺同皇上断的,其情更怖,温彦之终于听见母亲在房里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一声声“我的儿啊”,一声声“如何是好”,戳着房门漏出了窗纱,扇在他身上好似一道道的风刃。
不多时候老爹从门缝里探了半身出来,一双眼是红的,垂头瞧着宝贝幺儿子跪在外头,这眼泪在眼眶里转悠了好一晌终究没忍住,拾袖子一擦便是一片濡湿,叠声儿唤温彦之先起来,进去给母亲磕头。
温彦之脸上的泪都将伤药给糊花了,此时只揉了眼睛站起身,乖巧闷头进去给母亲老实拜过,由母亲拉着看了又看,说了几遭信不得做不得的话,能干的只有一直摇头,说儿不孝。
温母已听温老爹讲了前厅种种,既已知道水过桥下不可复回,袖子断了也不是缝缝补补就能接上,最终哭得也失了声,捧着温彦之的脸大抵还是心疼,最后,嘶哑着喉咙问出的话句,好赖终是妥协,是让步。
“皇上他……待你好不好?”
温彦之想起齐昱一席退位打算的话,顿时双眶一热,脑中被此言激得一阵酸暖,只能重重点头,好一时才说:“母亲放心,皇上他待我,是极好,极好的……”
温母慈和看着儿子,蹙眉落泪,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