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我们丢弃在老宅;是林府的人克扣月例,让我母亲身染重病却无处医治;是濮淑兰杖打了我与母亲,最终害得母亲命丧黄泉!我能如何选择?选择继续苟且偷生在京都城活着?选择忘记母亲的死投入那个林府吗?”
他刷得睁开了眼,有一股歇斯底里的愤怒被他压抑着,声音一字一顿道:“你说,换做是你,我该怎么选?”
“大人,外面有人来搜查。”
就在这时,屋外那个亲兵敲了敲门,进了来。
陆后临收起自己的情绪,抬头看向给自己包扎的老者:“宅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躲?”
“屋后有一处存酒的地窖,就是里头存了东西,比较狭窄。”
“无妨,现在就去。”
陆后临起身带上了邬从霜。那亲兵因为脸生,不怕被查,就化作是两位老者的儿子,换了另一身衣服在院中劈起柴来。
邬从霜和陆后临躲进了地窖里,下面阴暗潮湿,边上堆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农具,还有一些发烂的木柴。因为地方确实十分狭小,陆后临与邬从霜几乎是贴着身躲藏。
木板上还有水滴滴落下来,不小心落入了邬从霜的额头,惊得她差点发出声音。陆后临抬手护在了她头顶。
外面有脚步声进来,但似乎只是挨家挨户搜索,并没有查的仔细,只是在盘问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脚步声渐渐远去,像是盘查的人已经离开了。
陆后临放下手,淡淡开口:“你刚才只要呼救,就可以出去了。”
邬从霜沉默了半晌:“我不想你出事。”
陆后临脸色逐渐放缓,他推开地窖的木门将她带了出来。
其实他并不担心邬从霜的呼救,只要她敢喊,他的亲兵就会立刻杀了前来盘查的卫兵。虽然后面的事情处理起来麻烦,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他就是想知道她到底心里是不是在意他的。
这个结果,他还是欢喜的。
出了地窖,陆后临立刻去与亲兵交代了什么事,邬从霜被留在原地。之前那两个老人中的妇人走上前来,递给她一身衣服:“姑娘,我看你衣服脏了,不如换下来我帮你洗一洗。”
她怔了怔,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也染了陆后临的血渍,那血就像一张网,铺开在她身上,十分刺眼。
“多谢你。”邬从霜沉默了半晌,还是伸手接过了衣服。
妇人接过了衣服,将它折叠好捧在手上,在离开前,她又看着远处在与亲兵说话的陆后临,露出了温暖的笑容:“陆公子现在比从前好了许多,从前见到他时,就像在野外看见的一只狼。”
邬从霜有些疑惑的抬起头。
妇人解释道:“那是很多年前了,我和老头从前是流民,食不果腹,不停的换地方逃荒,后来在道上遇到了陆公子。那个时候有一波流民抢夺了我们的食物,老头子被他们围起来打,差点就要送了性命,是陆公子出现救了我们。那个时候陆公子冷冰冰的,不让任何人靠近,但我们知道他是心善之人,只是吃了太多的苦。”
邬从霜脑中浮起当初陆后临因母亲惨死而绝望时的情景,觉得或许这就是当初妇人所遇到的陆后临。
她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重新转过身看向了立在院中的人。
陆后临因身上带着上,动作幅度比往常小了许多,他身上所穿的是农妇所备的衣服,倒与从前他为书生时的衣服比较接近,是粗布衣袄,但他身形修长,倒也撑得起一身端庄。他一直在与亲兵交代着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上面还有细微的擦撞的痕迹,留下了淡淡血痕。
院里的四周堆满了农家的杂物,鹅卵石地面都未曾修剪,他立着,周围这些糟粕却仿佛沾不染他一身肃净。
邬从霜就这样站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