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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可若是殷俶赐下来的人,那就是给他请回了一个祖宗,必须供着不说,还要事事以对方为先。说不得、怨不得,如此这般,他还如何能回得了府上。偏偏他爹是武将出身,见不得三妻四妾。

    他要是想纳妾,不等殷俶砍他脑袋,他爹就能先揍丢他半条性命。

    “殿下”,高年揉了揉汗湿的掌心,瞧了瞧殷俶的神情,苦笑道,“若是那位姑娘愿意,小玉愿奉上香车宝马、十里红妆,迎娶其为正妻。”

    这一问,到是叫殷俶愣住了。

    他上下打量了高年几眼,心尖儿那股子不安的感觉更加浓重起来。

    他为官白纻考虑了良多。

    首先是要人品端正、容貌要好,其次家世门第更是不能差。这高家是他前世权衡再三后选择的人家,武将世家、不许纳妾;高年生母早亡,嫁过去的女子就是后院的天;老爷子又是个正直清忠的,眼光长远,不会随意让高家参与进朝堂斗争中;高年又是一早投效自己的能臣循吏,日后也会掌握权柄。

    权臣之妻、清贵之家,殷俶掏心掏肺、把能想到的东西都想了一圈,却独独漏想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问问她,究竟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嫁人,愿不愿意离宫。

    前世,想来她是不愿意的。

    第29章 两相疑(五)

    头一回生出让她嫁人的心思,是前世去西南征税前。

    流民、病疫、匪盗、恶阉,还有心思各异的几方势力盘踞。

    西南是真正的万蛇窟,他自知此去凶多吉少,便不愿意带着她去。可若任由她留在宫中。待自己走后,在失去自己这个皇子庇护的深宫中,群狼环伺,她连三日都活不过,就会变成乱葬岗上一具无名死尸。

    官家人都远在天边,也不是她的血亲,又如何愿意为这个惹怒气焰嚣张的李贵妃与皇三子的宫人遮风挡雨。思量再三,便只得将她嫁给所剩无几的亲信,算作一种保全。

    他那时头回意识到,即使再不愿意承认,这个原本只是养着玩玩的妾侍,成了自己难以割舍之人。

    无关情爱,只是单纯地难以割舍。

    已经被将养的很好的女子,穿着留仙裙,百无聊赖地倚靠在栏杆上把玩着自己送给她的匕首。他看过去,她瞬时便觉察到别人的目光,盈盈的眼立刻瞧过来,脸上的笑意灿烂得像那四月里绝艳到不讲道理的宫花。

    她初入宫时野猫般的模样已经模糊不清。是他提着她的脖颈,教她如何将自己的爪子一点一点磨得更为尖利,如何掩藏自己的锋芒,如何试着去信任和依赖。

    这些复杂的情愫在长长久久的岁月中纠缠不清,他并不擅长去理清这些东西,然而有些东西,殷俶是确乎知道的。

    从那时起,他就将这人视为自己羽翼之下,必须庇佑之人。

    去西南的前夜,他药晕了官白纻,将人连夜送到高年府上,踏上了前往西南的车驾。

    坐在车里的人撩开车帘,去看那被抛在身后的京都外城。遮天蔽日的黄尘里,那象征着权柄与荣耀的京都与他渐行渐远。这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如此。帝王之子又如何,那西南之地险恶,他又有几分好活。

    他瞧了许久,正要落帘,就听见车外传出骚乱。叫停马车后,就见她沉着脸,驾着匹骏马匆匆追来。

    “我不会嫁高年。”

    “西南之地,亦不会放任你独去。”

    “有三思和伯柊在”,算不得独去,他头一回觉得自己理亏得如此彻底。

    “他们不算数。”

    都是人,怎么不算数。

    殷俶只觉喉咙干哑,心间似乎有什么汹涌的东西就要喷薄而出,又被他死死按下。是了,人是骗不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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