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寄居萧寺
妄,宣色空,寓意深刻,难于言表。”
“唉——我要是贾宝玉该多好啊!我还没有初试过云雨情哪。”
这时,恰逢内彦图从此经过,同学们立时就都不言语了。内彦图本来并未介意,可是这个时候,有一个同学从窗户里伸出头来问:“你们说谁初试云雨情啦?”当他看到内彦图时,又把头缩回去了。这一来反而引起了内彦图的疑心。但是他当时没有发作,把这件事儿存在心里。
过了一天,老师正在上面讲书,可有几个学生却在下边偷看小说稿。内彦图偷偷地溜到窗边,把窗户纸捅了个小窟窿,眇一目向内窥视。把偷看小说的同学,看了个一清二楚。
内彦图非常生气,突然闯入屋内,当场抓住了三个学生。内彦图再看书稿上的题目,更是勃然大怒:“你们看的这是什么?《王熙凤毒设相思局》、《秦可卿淫丧天香楼》?这、这是从哪儿来的?”
众人低头无语。
“说!”
大家仍然无人应声。
“好!我今天要不打出你们的供来,我就辞了这份学监!”内彦图暴跳如雷,“秦先生把戒尺给我!”
“嗻嗻。”秦老师从架子上取下戒尺,递给内彦图,内彦图打学生的手心。头一个年纪大些,看来是打死也不会说的。第二个却很小,没打了几下就跟杀猪似的,鬼哭狼嚎起来,敦诚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从座位上陡然而立:“内学监,不要再打他们了,书稿是我拿来的。”
“谁写的?”
“……是……”
内彦图用戒尺一拍桌子:“是谁?”
第七章 寄居萧寺(21)
“是……曹……”
“曹——雪——芹!对不对?”
曹雪芹言而有信,每天晚上开锣之前,准到戏馆子的后台,打水扫地,擦抹桌椅,帮着管衣箱的叠行头,帮着管切末的人整理刀枪把子……跟大伙儿混得挺熟,人缘也挺好。孟班主给引荐笛师范四爷:“师兄,我给您引荐一位朋友,是当年内务府曹宅的哥儿,曹二爷。”
雪芹给范四爷请了个安:“别哥儿了,如今是名副其实的舍哥儿啦。”引得大家笑声一片。
“我叫曹霑,号雪芹。我想写本戏文,可又不通音律、曲牌等等,求您教我。”说完单腿打千。
笛师急忙抱住:“没得说,没得说,其实是一层窗户纸儿,一捅就透。”
这时有个人过来跟班主说:“老板,小七子他妈没了,今晚上韩四爷的《打虎》是他的虎形,谁替呀?”
“你怎么样?”
“我是酒保,赶得过来吗?”他一眼看见雪芹:“哎哟!我怎么把曹二爷给忘了。救场如救火,您给来个虎形吧。”
“不行,不行,我不会呀。”
“上回你来的那个四旗多好啊,我给您说说,就三番儿。”
孟班主也说:“行,您帮个忙吧,让他给您说说,一层窗户纸,一捅就透!”
大伙儿连说带拉的把雪芹拉到台上,趁着还没放人进来,那个演酒保的人给雪芹说戏,他一边嘴里念着锣鼓经,一边说:“你们俩打的时候,一共就三过合;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您趴下,武松三拳两脚把老虎打死,就完了,明白了没有!”
雪芹点头表示明白了。当时也是真明白了,可是一到台上就不明白啦!武松打了两过合,雪芹就趴下了。
演武松的韩四爷,小声地跟雪芹说:“还有一个过合哪!起来!”
雪芹只好站起来,头也晕了,汗也下来了,根本记不得是几个过合了,结果又打了两过合。台下的观众已然笑声一片了。
韩四爷也急了,跟雪芹说:“多啦!”
雪芹先听见笑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