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小女孩,端着碗走了过来。
“怎么样,生意还好吗?”老婆婆问。
“托福,托福,马马虎虎吧。”
嫣梅看着奇怪:“这位老伯伯偌大的年纪了,做什么生意啊?”
“姑娘,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们祖孙俩是卖唱的,下等人。”
“卖唱,在什么地方?”
“旅店、妓院我们都去。”
“也三七开吗?”李鼎问。
“什么三七开?”
“就是挣了钱他们要七成。”
“不不不,他们欢迎,因为我们去了,能为他们兜揽生意呀。”
老婆婆问李鼎:“老先生你会拉二胡吗?”
“我,会,会一点儿。”
老婆婆让李鼎给拉一段。陈老爹懂得老婆婆的意思,急忙放下饭碗递过二胡。
李鼎觉得却之不恭,接了二胡定了定弦,拉了一段,琴音凄恻哀怨苍凉。很多吃饭的人都停下来,回过头来听琴、叹惜。
一曲终了陈老爹说:“拉得好!比我强多了。”
“我看你们爷儿俩也去卖唱吧,积攒几个钱好租一间房子,不然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怎么办。”
“去卖唱?”嫣梅迟疑不定。
老婆婆劝他们试一试,行就干,不行就散。在这走投无路之际,还顾得上什么侯门千金、富室名媛。伯侄二人商议停当,李鼎用剩下的碎银子买了把二胡,决心去旅店卖唱。
旅店的甬道中灯光昏暗影色朦胧。李鼎拉着二胡,后面跟着嫣梅在招揽卖唱。串来走去,没人招呼。
他们伯侄只好上楼,继续招揽。
忽然一间房门开了,站出来一个醉汉:“你们是干什么的?”
“卖唱的,卖唱的。”
“唱一段儿要多少钱?”
“由爷赏。”
“一千钱一段儿,怎么样?”
“行行。”
“进来,唱吧!”
李鼎伯侄跟着进屋,李鼎调好丝弦,嫣梅唱道:
花谢花飞飞满天,
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
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
愁绪满怀无着处。
手把花锄出绣帘,
忍踏落花来复去。
那醉汉掏出一千钱,扔在桌上:“行了,行了,别唱了,什么咕啊咕的,我一句也听不懂。”李鼎伯侄谢了赏,走出屋外。
冷月凄清,浮云飘荡。伯侄俩又到另一家旅店去招揽生意……
就这样他们伯侄二人,几乎天天出去在旅店卖唱,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时光飞逝,日月如流,转眼之间到了秋天。再住门洞已经不可能了。李鼎伯侄求那老婆婆给找个遮风蔽雨的所在,热心助人的老婆婆满口答应,没过了两三天,老婆婆开门扫街的时候,跟李鼎说:“前面有一家,有一间草棚子,房主人是善人,不计较房租,我去看过,棚里有很多稻草,可以打地铺,家中用具我可以给你们借,只是这被褥得你们自己想办法,左近的邻居谁家也没有富裕的,走,咱们去看看。”
第九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23)
“好好。”李鼎往起一站,自觉头重脚轻,几乎晕倒。
嫣梅急忙扶住:“大爷,您怎么啦?”
“没事,没事,起猛了。”
嫣梅摸他是额头:“好烫!”
“没事,走吧。”
老婆婆引着他们走进那间草棚子,门窗倒还齐备,地上堆了不少干草。
“蛮好,蛮好。被褥我们自己去备办。”
“大爷,稻草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