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点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咬紧牙关,音节也差点要从嗓子深处飘逸出来。
他等着明辞越还他枕头,等了半晌,侧目从缝隙中瞄见明辞越静默半刻,面色沉重,起身,退后几步,拉开距离,咚地一声膝盖着地,半跪下去,大有绝不再越线半步之态。
纪筝:朕怀疑皇叔在报复朕,但朕没有证据。
天子的后腰处前些日子刚伤得不轻,躺着时间久了,哪里受得了身底下这种又硬又凉的玉石床榻。
纪筝半眯双眸,隐隐瞧见那人有起身之势。
恕臣僭越。
纪筝暗自期待温和知礼的明辞越能善解人意,过来把他抱起来,换个软和点的地方。
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厚重大氅盖了上来,从脚覆到了肩,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纪筝:皇叔何时能懂朕的心。
而明辞越只是怔在一旁,有些出神。
今日他只是出宫在京城四处打听,寻遍了京城才寻来一颗符合圣上要求的墨绿色夜明珠,回来之时就忽闻属下受伤被送来了太医院,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更换,便径直奔太医院而来。
可是迎接他的只有一个平躺在死寂之中,毫无反应的小天子。
明辞越盯着手中方才眼疾手快抽出来的软枕,那上面隐约洒落着肮脏的不明液体,还伴着星星点点的红色残渣。
这一瞧,地上也分散着少许水渍,四处都是,与桌上被打翻的茶杯中茶底的色泽如出一辙。
明辞越皱了眉,望回向天子,眸色渐渐暗沉了下去。
纪筝腰背乏力,膈应得再也躺不住了,甫一发力起身躺了半天的身子竟然麻的没有知觉了,他刚要出声唤人,只听木门又是拉得长长的吱呀一声。
不知这次的来者是敌是友,只是那门外的脚步声一点点接近,指甲沿着桌板划出了长长一道刺耳声音之时,旁侧一阵细簌,明辞越起了身。
纪筝只觉眼前光亮一暗,浮来一片黑影,将他与外来者死死隔绝开来,继而是剑身半出鞘的嗡鸣之声。
是明辞越握住剑柄,挡在了他的床榻之前。
你来干什么?
语气懒懒散散,很是随意:拿安胎药。
作者有话要说:
纪筝(望天):皇叔何时能懂朕的心。
渣作者:等着,等皇叔充值个开通下功能。
第7章
纪筝再也忍不住了,趁着明辞越背对自己,把眼睁开了一条缝,望见了一抹红。
黎婴爱妃拿安胎药,他拿安胎药做什么?
纪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中无语。若不是知道黎婴是男的,他还真以为自己头顶绿了。
剑柄在明辞越手中发出了可怖的嗡鸣,半晌,点了点头,恭喜。
黎婴皱了皱鼻子,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的茶水杯里,还有几颗枸杞停留在其中,这气味他细细辨认,像是西漠的某种他蓦然瞪大了眼,望向床榻内侧那个被大氅覆盖的瘦小身影,下意识地撇了撇猩红色的摇曳袖摆,步步向前。
只是黎婴愈靠近半分,明辞越手中的剑就出鞘半寸。
引得他的目光不由得在茶杯和明辞越之间来回逡巡,半晌,像是确定了什么,凤眸一眯,笑得阴恻恻的。
皇叔拦的是谁,是臣妾,还是黎婴将手搭在剑刃上,把刃尖拉向了自己的小腹。
明辞越表情出现了片刻的犹豫,也不惧会伤到他,猛地一抽剑,剑入鞘,人仍然带着冷冽的寒意站在原地,半步不肯让开。
黎婴无所谓地笑了笑,绕开他走到天子枕畔,动作柔和而亲昵地牵起了纪筝那只仍搁置在外的左手。
指尖轻巧又恰好地搭在了腕间桡骨侧的筋络之上,那里的浅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