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出格的王妃
一天下午,一群摄影记者还意外地在克洛斯特咖啡馆里遇到了戴安娜。在他们面前,她指着夹克衫上别着的那个特大号的纪念章戏谑地说:“这是我授予自己的勋章,因为没人会授予我。”这虽是一句离题的玩笑话,但却昭示了她下意识里的自卑与落魄。
查尔斯并不会欣赏这种勉为其难的幽默与快活。
两对王子夫妇一同到克洛斯特滑雪。在第一天,他们照例规规矩矩地站在摄像机前等待拍摄传统的“点名”照时,足有90名各种摄影记者,忙不迭地拖着梯子,找着摄像器材,争先恐后地在雪地上寻找各自的最佳角度,准备拍摄下王室成员的休闲场面。
这种情况下,最应该表演夫妇在滑雪中互相扶持的场面,制造出相亲相爱的氛围。莎拉和戴安娜似乎毫无顾忌地在雪地上推推搡搡,闹成一团。这种天真浪漫如女学生的行为令查尔斯大为窝火,厉声喝止了。
继那次滑雪时的轻佻举动后,4月份,戴安娜又因为在桑赫斯特检阅年轻军官们的游行队伍时发出“吃吃”的笑声而受到报界批评。她后来解释说,是由于当时有个指挥官开了个小玩笑,以及自己致词前的情绪紧张所致。
两个月后的皇家赛马周上,王妃又一次受到谴责。摄影师抢拍下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戴安娜和莎拉正用伞把戳朋友鲁鲁·布莱克的后背。
不用说王室成员,媒体和公众对此也普遍不满,认为太轻浮,如同闹剧中的演员。还有一次,戴安娜竟然穿着一条皮裤子参加音乐会,这是她又一次模仿公爵夫人莎拉。但是白金汉宫的廷臣认为,她这副装束与她未来王后的身份格格不入。
面对这种弄巧成拙的局面,戴安娜不得不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与自己的地位中如何寻找她自己的位置了。
长期以来,人们对王室男性总是以言谈行为举止为根据,但对女性的要求则只是美丽的容貌。戴安娜天生丽质,她的清纯也不是那些美艳的影星所具备的,因此她总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但她的悲剧又在于这种美貌带来的荣耀盖过了一切。
正像她的占星家费利克斯·莱尔所说:“发生在她身上最坏的事情之一,就是她被放在一个雕像的基座上,不允许她朝着她愿意的方向发展,而只是强迫她,只需注重自己公众形象的完美。”
同样,在王室方面,他们所要求的也只是她的美丽仪表。她的非正式顾问,查尔斯的前任私人秘书斯托弗·艾雷评价说王室要的只是一个完美的衣架,一个温顺贤良的妻子。除了她的服饰审美观,大家不会称赞她别的什么。
在她试图改变形象失败之后,她曾经独自驾车到她喜爱的海滩上寂寞行车。在那里,她领悟到,如果她要真正的生活,就必须挖掘出真实的戴安娜·斯宾塞。她不再是王室、丈夫和新闻界的漂亮玩偶。
她这一次改变的成功来自于她天生的爱心与平民的形象。但这同样招致了王室成员的不满,但戴安娜才不管呢。
1991年,她第一次没有屈从王室的压力,没有要求女王批准,擅自离开巴尔莫勒尔宫去护理朋友———艾滋病患者艾德里安。王室认为对患者进行一次象征性访问就已足矣,他们为戴安娜对病人表现出的忠实和献身行为感到不快,认为她的行为明显超越传统的王室职责范围。而戴安娜则认为忠于朋友与忠于王室职责同等重要。
在艾德里安的追悼会上,作为王妃,她无法和悲伤的安吉拉坐在一起,安慰这个需要一个可供哭泣的肩膀的朋友。因为在圣·保罗教堂举行追悼会是很正式的场合,王室成员应该坐在教堂右面的长凳上,死者的朋友坐在左面。戴安娜一生中有许多如此悲哀的时刻,但王室的清规戒律却使她难以用自己希望的方式悼念死者。
威尔士王妃的苦闷宫廷生活,也得到了她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