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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亚尔伯特
    这事发生在阿根廷与智利边境。

    在这标高3400公尺的地区,已经下起暴风雪,我逃进路边的小村落避难,站在一处民宅的屋檐下观望了一会。雪一个劲地越下越大,天色已晚,我打消继续前进的念头,开始寻觅可以露营的地方。

    真是座寂寥的小村,废屋随处可见。一名瘦瘦高高的青年在屋前砍柴,我和他四目交会。对方戴着鸭舌帽,从帽沿下注视我的眼神似乎有一抹阴霾。

    “你好!”我笑着打招呼,他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声,我又继续搭话。

    “天气真冷。”他低声答腔,是啊。

    “雪下得真大啊。”“是啊。”

    “……”

    对方没什么反应,对话无法继续。他露出若有似无的微笑,问道:

    “你在做什么?”

    “找地方露营。”

    “你是旅人?”

    “对啊。”

    “不冷吗?来我家住吧。”

    我有点惊讶。我目前为止打扰了不少人,但还没有人象他这么爽快地说“来我家住吧”。而且,招待我的人对我的旅程或多或少都有兴趣,他看起来却完全没这意思,眼神冷淡,象对所有事务都漠不关心。

    我随他踏进屋里,热得脸孔发烫。客厅有座砖造的大壁炉,里头的柴火发出嗤嗤声,静静地燃烧着。房子虽旧,却整理得井然有序。不,与其说井然有序,唉,不如说是家徒四壁吧,似乎不久前,这里还是一栋空房子。

    “你一个人住吗?”“对。”

    他泡了两杯滚烫的红茶。我们坐在壁炉前的椅子上,呆呆盯着火焰,安静地喝着红茶。过了一会,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不这样的话,大概接下来几个钟头都要这样坐在火堆前发呆了。

    “亚尔伯特。”

    “今年几岁?”

    “二十岁。”

    工作是?“养牛”;

    这栋房子是?“半年前刚搬进来的”;

    父母呢?“住在十公里外的镇上”。

    我一点也没有刺探他的意思,可对方只尽可能回答最短的句子,不知不觉变成我一个人问个不停,他看来似乎也不觉得特别困扰。

    “父母常常到这里来吗?”

    “一次也没来过。”

    “……为何离开城镇,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因为我喜欢一个人住。”

    这时,他瘦削的脸庞浮现一丝微笑,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用铁棒拨弄壁炉里的柴火。

    对话中断后,又回复一片寂静。曾几何时,沉默不再让人觉得不自在。与其说寂静,不如说是感受到某种森林中悠闲自得的气氛,我也不再勉强继续搭话了。

    房间里回荡着壁炉柴火燃烧的嗤嗤声,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只浮现纷飞大雪的苍白影像。

    亚尔伯特做晚饭招待我,有牛肉炒鸡蛋和青菜汤。虽是朴素的菜色,但美好又有人情味,我们静静喝着汤。

    “这是饭后的甜点。”我说着从背包里头拿出点心请亚尔伯特。他说不能吃,推辞了。

    “你不喜欢吗?”

    “是因为生病。”

    我看着他,他依然注视壁炉中的火焰。

    “……你哪里不舒服?”

    “肝脏。”

    噗哧一声,壁炉中的木柴爆出火花。

    “……什么时候开始的?”

    “六岁的时候。”

    和惊愕的我相比,他显得非常淡然。此刻,我似乎隐约窥见这位沉默寡言的青年冰封在内心不为人知的部分,不知为何非常激动,可也不想再追问。换个话题,对话又继续下去。

    我把在各地旅行拍的照片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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