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又发现71种矿产,查出储量的有64种。例如内蒙古的白云鄂博铁矿就是这个时期发现的。为了配合第一个五年计划,矿产勘探必须走在前头。为了培养勘探人员,地质部在南京举办了第一期地球物理勘探训练班,由傅承义、顾功叙、秦馨菱、曾融生任授课老师,学员由大学物理系毕业生和少数高中毕业生组成。第二期训练班在北京举办,由顾功叙主讲电法探矿,秦馨菱讲磁法探矿,并带领学员到矿区实地考察。内蒙古的白云鄂博和湖北大冶的铁矿,就是由秦最后确定的。我国许多物探科技人才就是从这两期训练班里走出来的,如夏国治、黄绪德、秦葆瑚等。傅承义后来一直从事物理探矿教学工作,先后在北京地质学院、北京大学、中国科技大学任职,为新中国培养了大批的科技人才。
翁文波从当年的鹫峰出发,日后选择了地球物理探矿专业。1939年冬,获得博士学位的翁文波带着自己研制的重力探矿仪回到国内,被中央大学物理系聘为教授,并在国内首开地球物理勘探课程。1941年,他辞去教授一职,千里迢迢奔赴甘肃玉门油矿,成了矿上一名工程师。
从1941年到1946年,翁文波用了6年时间,运用现代物理学,对中国西部石油面貌进行了一次深入勘探。在他之前,似乎没有人这样做过,至少没有人能像他这样深情地注视这片土地。翁文波带着沉甸甸的收获走进了新时代——他独创了一个可以计算油田储量预测的公式——旋回模型,由他的学生赵旭东作出论证,并以翁文波的姓命名为“weng-旋回模型”,他还在美国学术期刊上发表了《从定碳比看中国含油远景》,这篇论文后来支撑了一个时代的信心。而他写出的《中国石油地质概论》、《中国石油资源》等著作,实际上已勾勒出中国石油蕴藏和勘探的丰富面貌和辉煌前景。
在此之前,似乎没有人这样用辨析入微的论据和科学的推论向世界大声说过话。
在此之前,有的只是美国人和日本人对中国石油面貌作出的结论,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中国是个贫油的国家!
而翁文波则在《从定碳比看中国含油远景》里明确列出含油地点,包括东北、华北、四川、中原及渤海湾等地。而在1953年编制的《中国含油远景分区图》里,再次明确将松辽盆地列为重要的含油远景盆地。
而中国历史上第一口深层油井也是翁文波促成打出来的。1952年3月,翁文波找到燃料工业部部长陈郁,说根据他的勘探,延安一带很有可能有油有气。他请求部长特事特办,给予资金支持,他要打出一批3000米的深油井,抱出一个大个儿的金娃娃给新中国献礼。陈部长同意了他的请求。但由于资金短缺,决定先打一口。这口井位于陕西延安胡家村,被称为延深一号井。从1952年8月开钻到1955年2月23日完钻,历时3年,井深2646米,钻入5.5亿年前形成的奥陶季岩层,打出了第一口近3000米的深油井,为新中国献上了一份厚礼,也为以后我国的石油开采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同时,它又对陕北大气田的发现有着异乎寻常的重要意义。
1956年3月,一个名为全国石油地质委员会的机构成立。该机构首要的任务就是在全国范围内广泛开展石油地质普查工作。翁文波早在《中国含油远景分区图》里早就提出应该把找油的重点放在东北的松辽盆地,但不知何故,这个宝贵的建议一直被束之高阁。普查3年,组织了5个石油普查大队,分别在新疆、柴达木、鄂尔多斯、四川、华北5个方向寻找石油,结果无功而返,白白浪费了3年时间。在这个关键时刻,顾功叙力排众议,坚决主张去东北松辽盆地进行物探勘察。或许他对翁文波的论著早已烂熟于心,或许他们经常交谈,总之,是顾功叙把一条偏离航道的大船引向了正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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