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实际上是反共反人民的特务活动。新北大公社的大字报说,校文革和新北大公社早就掌握了叶的材料,并曾上报中央文革,因案情严重,牵涉到很多人,所以没有公布。我看了大字报后觉得,案情是十分严重的。我应当很好地和他划清界限。对于案情本身,根据新北大公社的大字报看来,领导认为不宜公布,所以对我来说,也是不该知道的。叶在1月中旬曾来我家,叶说被井冈山揪去几天,他写了交代材料。叶说:“你不知道我(19)38年那段历史,我跟你讲一讲。”我说:“不要讲,你应该向领导交代,我是不应该知道的。”叶听了以后就没讲。我问他,过去有没有交代过,为什么不早早坦白交代。叶说他也是这样认识的,一定坦白交代。叶说,他的问题是很严重的,过去没有很好交代,只是在为别人写证实材料时讲过一些。过去对于这个问题认识不足,有顾虑,因为牵涉到很多人,其中有吕正操,怕受打击报复。叶又说,他不是cc特务,没有参加过特务组织,也没有参加过国民党……叶又说,过去在重庆,曾设法营救过某某某分子熊大缜,当时曾通过陶孟和向周总理说过。
在3月底,他曾说过,他的问题是历史反革命性质,要等到下次人大后才能定案。叶又说,照案情应该坐牢,也许可以宽大处理,在监外执行,可以住在家中。今年2月初,有一次叶忽然说,井冈山开办学习班,要他和崔雄昆去,他未去。因此井冈山电台天天点名批判他。以后叶每次来我家都说一件事,并说他到王府井去,也可以听到井冈山的广播。还说有一种小声的特殊广播,是专门为他的。有时井冈山和新北大两个电台为他的问题而辩论。一开始时我觉得所说的内容不合情理,后来愈来愈感到他的神经不正常。到3月中,我为了证实他所说的是错误的,特地去找过周培源,问他井冈山有没有这种广播。我跟周培源的交谈内容如下:我说明来意后,周说他没有听说过井冈山有这种广播,周问我,叶是什么问题。我说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从大字报上看到了一些。接着我就把我看到的大字报的内容谈了一下,并说叶过去在昆明曾讲过为“游击队”送信等。周说,过去在联大时,大家略知道一些。(19)38年叶到昆明后,曾在当时钱端升所办的一个杂志上发表了一些文章,“介绍冀中游击区”(大意),当时很使大家惊异。周还说,汪德熙也去过冀中,后来又出来,去英国留学,这是大家知道的。熊大缜的事也是大家知道的。我向周说:“看来叶是神经失常了,能否给他做些思想工作,跟他说井冈山电台根本没有这种广播,是他自己的神经错乱了,是幻觉。”周说:“你跟他说说就行了。”此外,周还问了问叶在井冈山总部被揪的情况。
3月中,叶说他一举一动井冈山都有反应,他喝一口茶,电台就说他喝茶不对;他走出门,电台就叫他马上回去等等。叶说井冈山一定有一套类似雷达的侦察系统,可以看见他的一切行动。我跟他讲,你是学物理的,你知道电波不过土墙,根本没有这种事,是幻觉。叶根本不信我的话。叶说你到我家来听听就知道了。叶还说,说不定现在就有这种“雷达”。我为了打破叶的幻觉,曾在3月下旬到叶家去了一次,叶说:“你注意听,我现在喝一口茶,等一会儿马上就会有广播。”等了一会儿,我说,根本没有。叶说:“有,是你耳朵聋,因此听不见。”叶说他的耳朵灵敏度高,所以听到了。我去的那天,他的工友老周不在家,过几天,老周来找我,说他觉得叶的神经有毛病了。周说叶这几天常说,电台广播要他去中南海开会,说广播不让他去。老周说,是否劝叶去看看病。我说,我已向叶提议过多次,叶不愿去。3月30日一清早,叶来我家,叶说,昨晚非常紧张,井冈山几次敲锣打鼓来找他,要结合他,幸好解放军保护了他。叶还说,听说科学院有人受伤了,听广播说吴有训受伤了,不知有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