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事情还不算完
关键人物,只要把他扣押起来,英法军队就会陷入混乱,群龙无首,不战自乱,战争便可胜利。
清朝政府这一举动正好给额尔金以口实。他对指挥作战的格兰特将军说:中国人背信弃义使我们摆脱了限制我们前进的任何义务,而巴夏礼和其他被俘人员的安全问题,最好是由一种前进行动来求之。
额尔金还借巴夏礼一行被俘事件在联军中大造舆论,说中国人如何不守信义,如何以捕获使者当作人质的办法要挟英法联军,还说那些使者很可能正在受难,东方人种种野蛮的酷刑很可能正在他们身上使用,因此,一定要踏平北京,为巴夏礼等人报仇。
额尔金这些话起到了作用。臭名昭著的戈登刚到中国一一他当时还是皇家工兵队的一名小队长,便在天津听到了这些消息,他在日记中写道:
据报导,我们的五名军官,其中包括跟我一起在亚洲旅行的德诺曼,已被清军俘虏了;额尔金勋爵说,如果他们遭到虐待,他将下令夷平北京。
英法联军的士兵受到额尔金等上层人士的鼓噪,像被施了魔法般冲击着僧格林沁的守备部队。在张家湾设防的清兵与联军交战不久,便败退下来,一直退到八里桥附近,不好再退了,才决心守战。
1860年9月21日,八里桥之战爆发。僧格林沁、瑞麟、胜保,这些清朝显赫一时的满蒙将军,也倾其全力要与英法联军决战。这是咸丰皇帝的精锐部队,是保家卫国的八旗子弟。它们身后就是京城,仅仅12里的路程,似乎皇宫里的咸丰帝都能听到鸣镝引弓战马嘶叫的声音。实在不能退了,没有退路了,再退,大清国就要完了。于是,僧格林沁等分三路接敌,与侵略者展开了一场血战。
中国的骑兵在世界军事史上曾留下辉煌的一页。从成吉思汗到努尔哈赤,在没有内燃机没有装甲车以前,蒙古骑兵的快速机动成为欧洲军队难以疗治的疾病。蒙古马的方队可以冲垮任何一个日耳曼人斯拉夫人苏格兰人等等组成的优美队形,那些碗口粗的铁蹄会踏烂它们指挥官的面额。这种击打、撞冲、蛮力、速度复合在一起的战法使欧洲人望而生畏。在那个时代,欧洲军队吃尽了苦头,蒙古马队像幻觉那样突然而快捷,常常闻报说它们还在数百里之外,还要四五天才能到达,谁知一觉醒来,它们便会随着黎明悄悄将你围得水泄不通。对于这些像风一样的蒙古骑士来说,马就是它们的世界,就是它们的舟船,就是它们的宫殿,同时也是它们的武器。马队像山洪一样冲来,横行无忌,汪洋恣肆,然而在杀伤对手时又层次分明,章法清楚。在数十米之外,甚至百米之外,从马背上便发射出准确的箭簇,这是当时的远程武器。它是由膂力极好的职业弓箭手发出的,在行进中挽弓如月又纹丝不动,这是上苍赋于马上民族特有的灵性。待冲锋陷阵铁骑闯关时,便有那些体格强壮魁伟胖大的黄脸汉子,他们像泥土那样凝重又像山石那样坚硬,它们让敌阵坍塌瓦解。真正搏杀时节,是那些态度安详而又冷峻的杀手,他们长有细小傲慢的眼睛,眼白多而黑眼少,在战斗的瞬间,它是凄美艳绝的。他们身材高大膘悍,有灵活的腰肢和筋肉条条的手臂,在出击时他们并不声张,只靠马背上另一类胖胖的圆脸汉子喊出嗷嗷的声响,呼喊成激动人心的伴奏。它们几乎是和着节拍出击的,出刀迅猛,击投简捷明快,没有繁文缛节,就像闪电划过一样对方就滚落马下。最辛苦的是负责供给负责传讯负责收容的人,它们的马背上辎重累累多不忍睹,有捆人的绳索和绊人的铁勾,它们还要有撼天动地的嗓门……这就是一个成熟的马队。当它乘着无边的秋风掠过城市掠过村庄,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倒伏的庄稼。
这就是成吉思汗的马队。这就是努尔哈赤的马队。然而,蒙古马队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驰骋近力00年威风不倒的马队今天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