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妹情人
“我一点也不恨你和姐姐,姐姐是个美人,从小就美,她有一对很好看的Rx房,不用说男人喜欢,我也爱把手放在上面。我和姐姐相依为命,睡在一起,把手放在她的胸前,我就睡着了。”她说。
女孩满脸是泪,趴在我身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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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天,本城的各大报纸陆陆续续刊登了这样一条寻人启事:齐戈,女23岁,身高173厘米,皮肤白净,本城口音,于夏天离家出走,有知详情者请与《南方人间》杂志社或酥手时装表演队联系。定酬。但是一直到秋天过去,仍没有任何关于齐戈的消息传来。
“我见不到姐姐了。”女孩哭了,“姐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她会回来的,她不会有事的。”我自欺欺人地说。
孟阂冰来向我告别,他要回新疆去一次,母亲来电报说,祖母去世了。孟阂冰走了,我们绝对不会料到这一别竟会是七年。更无法预料的是,几乎与诗人离开本城的同时,女孩也离奇地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女孩失踪前一个半月,已不来我这边,只是经常打电话来,说她最近很忙,问她忙什么,她支支吾吾的。我便不再追问,后来她的电话少了。有一天深夜,我在看书,电话铃响了起来,我去听,对方挂了。放下,它又响了起来,再听,又变成忙音。这样,至少重复了五次,我才听到了那边有人的声音,却始终不说话,我一连串地问:“你是谁?你是谁?”我听到了话筒那头有人在哭,然后电话挂了,再没有响起。从那时起,我再也没有接到女孩的电话。
女孩失踪后不久,出版社陆续寄来三本挂历,一本《风景》,一本《妩媚》,还有一本自然是女孩的,却没有拟一个标题。从发行数量看,《妩媚》把另外两本远远扔在后头,这是我预先想象到的。
冬天降临了,齐戈突然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面前,她说:“我们又见面了。”我说:“你上哪里去了?齐予都快为你急疯了。”齐戈说:“我妹妹人呢?”我说:“我已很久没有见到她,亏你还记得有个妹妹。”齐戈说:“我还以为她在你这儿,既然这样,我走了。”我叫住了她,把刊有她照片的报刊给她,把那本《妩媚》也给她。
晚上我从乐一鸣电话里知道童北也回来了,我隐隐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几个月后,二十集电视连续剧《鸳鸯蝴蝶梦》在本城隆重上映,童北是男主角,扮演一个清朝的坏蛋秀才,女主角却是齐戈,她在剧中扮演一个侠女,竟是女二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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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相比七年以前,我的事业有了更大的成功,我的声誉远远超出了本城的范围,在全国的同行中也颇有影响。女孩失踪后的第二年春天,我的摄影作品《手臂上的树枝》在法国金狮国际摄影节上获得大奖,我专程去了巴黎。
我是这样发表自己的演说的:
“女士们、先生们,我感谢能够得到来自法兰西的这份荣誉。在激动之余,我要说,在悲伤的爱情故事面前,我的作品是自私的、浅薄的。我本来可以把这份荣誉与我心爱的女孩一起分享,可是她却走了,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她就像仙鹤一样飞到我的身旁,又像仙鹤一样飞走。她是一个天生的舞者,各位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名字,她走了,我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把奖杯高高举起。我恳求金狮奖组委会能保存这只浸透了摄影师和他的女孩的纯真爱情的奖杯。有朝一日我心爱的女孩回来了,我们共同来接受这份荣耀。”
我走下颁奖台,场下掌声不绝,我哭了。
我在巴黎仅逗留了两天,第三天便飞回了祖国,我回到我居住的城市,在护城河边的小路上走着,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和女孩捡树枝的场面,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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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阂冰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