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沂蒙把钱揣在怀里
地说:“宋处长,你去过海南岛吗?”
生疏女人的气息把宋沂蒙的心里撩得痒痒的,他不由自主地稍微躲远了一点儿,米莹仍然紧贴着他,那气息像海风一阵阵吹着他,他觉得脸红了。他听见米莹一再问他,只好摇摇头,表示没有去过。米莹煽情地小声对他说:“那咱们俩一块儿去吧!”
宋沂蒙紧张得脖子后头发硬,更加不知说什么好。米莹对于陌生男性如此大胆,使他为之惊愕,这好像不是独身主义者的作风!米莹见宋沂蒙不回答,好像看出来他的想法,便含着笑:“孤男寡女不成行,是吧?你错了,这都什么时候啦?今天我和你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觉得你靠得住,一块儿到海南岛,就等于一块儿到郊外兜兜风,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就等于到郊外兜兜风,米莹把这件事描绘得十分简单,宋沂蒙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是默默地坐着不吭声。邹炎见状,便得意地对米莹说:“看,你说不动吧!”费好大劲儿还说不动一个男人,米莹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便悻悻地离开宋沂蒙身边,回到自己坐位上。
朱小红面颊粉红,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像个规规矩矩的女中学生。她双手托着下巴,眼睛流露出十分的好奇,她在仔细观察着宋沂蒙,揣度这个沉默的中年人。她觉得这个中年人很奇怪,他似乎害怕女性的引诱,拒绝所有的女性,无时不刻在固守着阵地,是这样的吗?
宋沂蒙见米莹从自己身边离开,心里一阵轻松。他望着周围的人,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想法,他越来越觉得这里头的每一个人都各像一种动物。米莹像高傲的白母鸡,“咯咯咯”,鸡冠子血红。朱小红像容貌媚人的狐狸,伺机扑向被迷惑的人。梁乐像爱说教的黑羊,在羊群里不停地“咩咩”叫。邹炎像浑身油光的花蛇,喷着火苗般的舌头,游来游去。那门童像小哈巴狗,跟在女主人屁股后面转。而他自己却像一种无依无靠的魂灵,不安的魂灵,在众生中飘浮,漫无目的地寻找、永无止境地等待。
宋沂蒙终于明白了,独身仅仅是一种形式,这一信仰并不妨碍男欢女爱,他们可以不结婚成家,但可以互相引诱。邹炎要在精神上取得上风,米莹却要在心理上征服所有的男性,连一个陌生的宋沂蒙也不能放过。独身的他们可以更自由、更放浪,既无束缚又无羁绊,可以任意想,随心所欲。在性的方面,他们也许有着许许多多的浪漫故事,这岂是“独身”两个字就能概括的?
宋沂蒙如同坠入了一个看似荒唐却十分有理的世界里。
这时,邹炎探过头来,压低声音地对他说:“老宋,你没白来一趟吧?你以后得放开些,对付这些人不用费那么多脑子!”宋沂蒙只觉得脑子发涨,他下意识地点点头:“是,只怨咱见识太少!”
邹炎觉得到了谈正事的时候,便把宋沂蒙拉到一边儿,满脸严肃地说:“谈点正事吧!老宋,有人想请你出山,办一家贸易公司,怎么样?”宋沂蒙听说要他办公司,感到十分突然,就竖起耳朵,十分注意地听着。
邹炎把嘴巴凑到宋沂蒙的耳朵边,叽叽咕咕说道:“现在,汽车很好销,利润也比较大,有家大公司,想在北京办一家有进出口业务的贸易公司,专门搞汽车。岳秘书说你在大企业里当过处长,北京的情况又熟,我看你条件不错,怎么样?出来干吧!”
宋沂蒙看邹炎的样子正正经经,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就问道:“钱呢?注册资金呢?”
邹炎见宋沂蒙动了心,拍拍胸脯:“这你放心,五十万元人民币,肯定到位!”宋沂蒙听说只有这么少,就摇摇头,不满意地说:“五十万元?这怎么能搞进出口?还汽车生意?”
邹炎生怕宋沂蒙变卦,连忙解释:“注册资金是五十万,后头还有呢!那家公司很有实力,投资方面你根本不必担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