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白
我决不是刻意不让自己做,我是做不到。
安妮把我锁在她的房间里,那是我们唯一在一起度过的一个夜晚。我想像不出,世界上还会有如此坦荡的女孩儿家,她是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她明白无误地告诉我,她仅仅是想为我奉献出她的一切。
我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我想给予她,不,更重要的是我多么渴望得到她。可
是我在开足冷气的房间里任凭汗水滚滚而下,我的脚莫名其妙地钻心地疼痛,我的
支撑我生命的根,一点点坚硬的力量都没有了。我恨不能为自己在她面前丧失量仰天长啸,我的天,我的奶奶,谁能救我啊!
她对我的刺伤就是在那一天发生的。她骂了我,她说,你压根就不是个男人!
天啊!我不是个男人,我不是个男人吗?
我像条狗一样地蜷缩在沙发上,我努尽了最后一丝力量,我要进入她的身体,我要证明我自己。
我爱她,我想要她,天,我做不到!
她也许是睡着了,她在梦里都会是委屈着的。她这样的女孩,从小是被人宠大的,被人呵护大的,被一个个从不让自己失望的欲望堆积大的。她要的不是我,她要的是她自己的欲望,是她对堡垒的征服。
我心疼她,我的爱啊,我想跪在她的床前忏悔,我要向她承认我的无能和无助,告诉她我爱她,从此爱她,哪怕我们的开始便是我们的结束。这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个、我可以为之抛弃一切的女人,从未有过的,我的爱啊!
我的灵魂在强烈的忏悔中失去知觉,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来了,我没有走到她的床前,可她却跪在了我的身边无声无息地看着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眼睛里的冰冷,她的冷扑灭了我倾吐的炽烈。那种冷让我恐惧。
我突然知道我是谁了,也知道我为什么是我。我知道了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不能触及那个极限。在所有动人的故事里,牧羊女都是始乱终弃的合适对象,而城堡里的公主则人人梦寐以求。人们为了牧羊女的不幸大哭一场,然后擦干泪水去追求公主,不会有人认真指责这种做法的,这是现实,是合理的现实,千百年来一直如此。
在我与安妮冰冷的目光触碰的刹那,我知道了,她是上天赐予我的最后一道圣餐。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圣徒,我没有资格享受她。就像一个排队等候的朝觐者,被排斥在圣光的照耀之外。
我始终不明白,我吸引安妮的到底是什么。也许追问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爱本身是无法说清楚道明白的,正像我自己也说不明白她吸引我的到底是什么。
她是我生命中惟一的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城市女人。
安妮在的那一段日子,我几乎完全把许彩霞给遗忘了。只要一走出家门,我都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她让我恶心,这个世界上,真的不该有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
如果安妮的存在是为了安慰我的话,那许彩霞的存在就是为了惩罚我。
或者,她们两个的存在,都是为了惩罚我。
安妮的那句话,深深地刺疼了我。他说,我不是个男人!我的脑袋都要爆炸了。我不知道,面对她的时候,我为何突然之间就不是一个男人了?
可是,在许彩霞面前,我就永远是一个男人。我用我全部的体力把她丑陋的肢体差不多碾碎成泥。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只有在她身上,才能验证自己是个男人。或者我在她身上,仅仅是为了验证自己还是个男人。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在许彩霞身上找到了男人的感觉;可是那一刻我最想见到的,竟然是安妮。我在电话里约了安妮。那是我第一次主动约了要见她。
我刚刚离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