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难说得清楚的。道理只能说给通情达理的人听,一旦到了胡搅蛮缠的人那里就成了一团理不清的乱麻,唉!
过了很久,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然而睡得不踏实,老是做噩梦同别人争论吵架,乃至大叫一声:
“岂有此理,太欺侮人了!”
吼声将陈一弘惊醒,他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臂:
“琳琳,怎么哪,醒醒。”
她“嗯”了一声,依然是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也依然躺在他的怀里。
“怎么,我在吵架?”
他抚摸着她那乌黑的秀发,轻声细语:
“没什么,睡吧,睡吧,啊!”
沈琳似乎睡着了,陈一弘却反而醒了,而且是清醒了。茅台酒不上头,那几分酒意早已全然消失。像是接班似的,刚才妻子所想的问题乃至在睡梦中和人争吵的同一个问题也在他脑海中翻腾起来。当然,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不是怕而是气,有什么可怕的?笑话,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歪。考察组要相信就由他去吧,作为一时(实际也可能一辈子)难以查清的问题挂起来也随它去吧。自己从来就没有钻头觅缝去寻求提升呀,当然了,如果谁要当一件事情来查处,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升官可以,栽诬定罪,那是决对不行的!我陈一弘决不是可以随便让人欺侮的人!事实就是事实嘛有理就摆到桌面上来说吧,在背后偷偷摸摸告黑状,算哪门子英雄!
他越想越气愤,也许是为了坚定自信吧,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确切地说是回到了十九年前的往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