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调离喜剧
向田刚亮便不足为怪了——
我要把他像虱子一样捏死,不然我就不是人?要么我捏死虱子,要么虱子来捏死我!
程家卿恨恨地想着,并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傅梅,在安宁的最后一次河边约会上程家卿还与傅梅商量过如何对付这档子事。
想动齐万春,不是旧恨是什么;用告密信挤走傅梅,不是新仇是什么。如今新仇旧恨,一齐从程家卿的心头涌上喉头,使得程家卿如鲠在喉,只待时机发作。眼看傅梅人都要走了,这事还差火候,程家卿不免心里酸溜溜的。所以,看着展颜粲笑的傅梅在欢送酒会上光辉灿烂的形象,不知是欠了什么似的,还是少了什么似的,程家卿像被人提着的一具木偶,一无所有,还拚命地表演着。
据说一只雌蛾放出一点点暧昧难解的蚕蛾醇,就会立刻使得方圆若干公里内的雄蛾身上的绒毛颤动,并以莫名其妙的热情顶着风飞向发源地。据说一只雌蛾释放出的蛾醇,能吸引来一万亿只雄蛾。今夜,傅梅有点像那只魅力无穷的雌蛾,释放的不知是哪门子的醇。但见她频频举杯,眼睛流光溢彩。像一只雌蛾,她不停地飞到这,飞到那,只要她一停下来,就有若干只雄蛾向她飞来。这种情形,一直延续到欢送酒会结束。
酒会虽然结束,来祝贺的人还不见散。马局长拉着傅梅的手一口一个傅书记,喋喋不休。他还向程家卿请示问程家卿需不需要警车开道。程家卿笑道:“不用了。有我呢,我亲自把她送到南章县。”马局长惋惜地叹道:“虽然舍不得,但傅书记的事业和前途要紧埃我想傅书记也不会忘了安宁,安宁毕竟是她的娘家嘛。”
一语中的,程家卿这时才觉得送傅梅远不止是嫁女的那种感觉,而且那种亲自把自己亲爱的老婆嫁出去的心情。怪不得老早的时候谁家要嫁女,先得准备脸盆装眼泪。何况嫁老婆呢?事已至此,怕是今生再无长期欢娱的机会了,越是这么想,便越是恨田刚亮。
终于要走了,程家卿差点从眼眶里迸出一颗眼泪出来。他觉得他的心上有什么在爬,而他的手指疼极了,也无力伸开,根本握不住什么东西,十指连心埃“走吧,我们上车吧。”他热情地邀请傅梅上车。如果他的假笑是代表他的热情的话。
“好的。”傅梅答应了,开始与送行的人一一握手。握完,下身一扭一扭,背部也极富表情地扭动着,走近车子。
程家卿也走近车子的另一侧,与傅梅一左一右同时上了桑塔纳的后座,井同时笑容满面地向送行的人们挥手致意。
车子发动了,驶出文凤宾馆。程家卿说:“你这次坐的不是桑塔纳。”
傅梅扬眉问道:“那是什么?”
“直升飞机啊,我祝你一步登天埃”
“谢谢。”
两个字从傅梅嘴里吐出,像猛灌了一口然后语了出来的一口药汁。
程家卿握住傅梅的手,安慰道:“以后见面的机会有的是,到市里开会啦,学习啦,说不定哪天我老得正在公园里练太极拳,迎面就见你来练木兰拳了。”傅梅别过脸去,看着窗外。
车子怎么这么慢,还只是行驶在安宁县委政府办公楼的前面。突然,行驶的车子戛然而止。
“傅梅,是你的丈夫,他挡在那儿。”
果不其然,矮壮强悍傅梅的丈夫——王魁就伤乎乎地直立在车子前面,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程家卿心里乱了,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与傅梅的关系,准备选择这个时机,大闹一场,然后与傅梅分道扬镳?抑或他今天听信了别人的挑唆,专门候在这里,想看个究竟?难道他想把自己和傅梅全撕成片片,或者只将自己揍得五彩缤纷。
他这里还没有想完,傅梅已经下了车。王魁迎上前来,见车里坐着程家卿,忙点了点头。点头中,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