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调离喜剧
它会哭。”
“还有这么一块石头,我怎么没听说过。”
“看看,来安宁快两年了吧,孤陋寡闻了不是,另有奇的呢,当什么风都不起的时候,遇见了伤心的人,它也会哭;遇见了春风得意的人,它会笑。”
“什么时候,有功夫去看看。”
“拉倒吧,日理万机的领导,哪来的功夫呢?我没骗你吧。这周围还真有一个人呢。”
“如果我们两个到它跟前,它会哭呢,还是会笑呢?”
“我想它一定会哭,气得哭。”
“我不信,一块石头还真有人一样的情感,又会哭,又会笑。分明是杜撰出来的故事。”
“不信,你有空——哦,对不起,你没空的,那就让时间去找你去现场看看。”
“要去,我们俩一同去才有意思。”
“我答应你。夜深了,我们回去吧。”傅梅俯下身,将毛毯叠好,挟在腋下。
两人走上河堤,沿着河堤向前走。经过滩涂区,走到河滩与河流直接相交的区域。
程家卿说:“给我吧。”傅梅把毛毯给了他。他们熟练的动作就像一种固定的交接仪式。
“你站在这儿等着。”说完,程家卿走下了河堤。走到河边,把毛毯甩了出去,就像丢掷一个死婴。
毛毯落水的声音分外清寂。
当他又与傅梅并肩而行的时候,他有些惋惜地说道:“我在县城上中学住校的时候,看见有一个同学有一床毛毯,羡慕得差点动了偷的念头。”
“你说过多少遍了。反正现在是游河宾馆的人为你免费提供的。为什么老要向后看呢?一向后看,就没出息。”
“哪有你有出息哩。才三十多的人,就成了县委常委。”
“还没正式宣布的呢。”
“市里组织部的梁部长没透一点口风给你?”
“他那人胆小,口紧得很。”
“再紧,也撬得开。这回没问题的,相信我好了。”
“别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笑话。我程家卿就那么窝囊废。”
“不,勇敢着呢,冒傻气的勇敢。”
“又到了分别的老地方了。”
“好了,你坐上蹬士走吧。”
程家卿戴上墨镜,然后一挥手,招来一辆隐约而来的蹬士。
傅梅上了车,车载着傅梅,轧轧而去。程家卿在原地逗留了一刻,然后也开始步行回家。他的脚朴踏朴踏地响着,却踏不死那惆怅,相反,那狡猾的惆怅随着他步行的脚步在增长,在午夜的街头,像不断浓重的寒气。
不久,正如程家卿所预料和掌握的情况,傅梅被提拔为县委常委了。但是作为前提的是,她将调离安宁。而且职位也不是预想的县委副书记,而是组织部长。官升一格,理该庆贺。告别宴会是程家卿主持的,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认真程度不亚于给自己的老母作寿。傅梅要离开安宁了,程家卿像剑客断腕一样,既痛心,又绝决。为了傅梅今后的造就,他绝不会说出一个有关阻拦的字,然而藕断丝连的感觉,却比一刀两断更为难受。毕竟,藕丝要比宝剑长。但组织上已经决定的事,谁也无力挽回。
是组织上已经察觉了自己与傅梅的私情?
还是小人告密?
如果是小人告密,那又是谁呢?
也许不止一个?起关键作用的又是谁呢?
有时候,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印象就像一个个对斜塔的印象。你看那斜塔,已经斜得非常不顺眼了,那么,当你从它倾斜的这一边经过,即使是一块天上掉下来的陨石砸中了你,你也会断定这灾难来自斜塔,程家卿既已把田刚亮看作自己眼中的斜塔,那么他把仇恨的目光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