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难兄难弟
黑心肝,以及暴徒的凶残手段的人,不好对付哟。”
“在假死的事情上,无论是程家卿,还是齐万春他们,个个都死硬得很。”
“也许他们一致不说,有什么难言之隐。”
“会不会涉及到另外什么人?”
“极有可能,而且可能是更上层的人物。你想,尸体和护照,这是一般老百姓能搞到的吗?”
“我看他们不说,完全是惜指失掌,迟早我们会弄清楚的。”
“看来,他们还有最后一道防线。”
“最严峻的时刻就要到了。”
“是啊,最严峻的时候就要到了。”
在会上,雷环山说明了眼前的局势,概括了前一阶段取得的成绩,指出了工作上的不足之处,并对下一步工作进行了部署。他说:每一个人都必须行动起来,一点线索,一点希望,都要抓住来,做不舞之鹤是不行的。那些屠龙之技,还是趁早收起来,屠龙之技是派不上用场的,必须要改。
最后,他针对边疆对自己办案的看法陈述了自己的意见,不点名地批评了边疆。
“有人在背后嘀嘀咕咕,说我雷环山办案虎头蛇尾。的确,初接这个案子时,可谓捷报频频,士气高涨,要抓杀人囚手就抓住了,要抓齐万春就抓齐万春,要捕程家卿就捕程家卿,野马也迫于压力,投案自首了。可是到后来,抓佘彤他们费了多大的精力埃有些人,譬如马局长,不到时机是不能抓的,即使抓了,也得放。现在,还有一个米成山负案在逃,他这一逃,就逃到了国外,现在也不见他的踪影。人们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那要看什么时候说,最终是这样。可是假如法网就挂在墙上,我们不去用它,我看有十个米成山也漏掉了——和大家的心情一样,我也希望速战速决,我雷环山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凡胎,而且老了,我也想睡在一个热被窝里。一个人睡,毕竟有些冷清。
尤其是那些火气旺的同志,感觉就更冷清了。”
他的话逗笑了参加会议的所有人。
有人说我雷环山办案虎头蛇尾的“有人”,指的就是边疆。王光明在石慧敏因公殉职后,负责审计组的工作,而边疆继续留在“联络组”。这就使得本就不甘雌伏不甘寂寞的边疆的心理更不平衡,觉得雷环山大材小用了他。边疆因此一有空就下棋,还借这段时间案件进展缓慢在背后说雷环山“才华减退”,发泄不满。
“臭招!臭招!”一遇上对弈者,他嘴里就“臭招”、“臭招”个没完。
他是不是在指桑骂槐呢?难说。
雷环山也拿他没辙,你要说不准下棋吧,他会说联络组其实是名存实亡,在联络组等于是打入冷宫。你说准许他下棋吧,攻尖组、审计组的人见了不高兴——我们在风里雨里泥里,他们倒好,好似在俱乐部里上班。说吧,不行,听之任之,也不行,两难。
雷环山有时也想让攻尖组和审计组里一些有困难的同志暂时进连续的联络组,歇口气,喘口气,休息休息。想到边疆竟然如此自以为是,不顾大局,只得作罢。这次,雷环山觉得有必要杀杀他用不平心理带来的幼稚的倨傲。
“不管怎么说,不是这么大的案子,不会找上我雷环山,也就是说,不是我雷环山来组织调整这个案子,组织上也不放心,如果谁能保证做得比我好,可以向组织要求,我可以让贤。大家都在场,大家都听着,我说话算话。”
大家还是头一次看见雷环山的动怒,会场上鸦雀无声。边疆脸上的红颜色一直曼延到耳朵根。凭着雷环山的一头银发,没有人说他不该这么动怒的。
雷环山动怒的最直接的效果就是,会后边疆将那副象棋连棋盘带棋子一古脑儿从窗口扔了下去,吓坏了一只沿着墙根黑雾一样蹑行的猫。猫弓起身子,竖起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