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p>

    我本想一走了之，却被他委委屈屈的声音叫住。</p>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阿姊能陪我说说话吗？”</p>

    方如敬已经很久未喊过我阿姊了。</p>

    我坐在他对面，他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从前的事。</p>

    “阿姊，我与青青自幼相识，她父亲是我父亲挚友，顾着那些情分，我不能见死不救。”</p>

    我的心在下沉，到如今，他仍旧句句不离孟青。</p>

    “我不欲和你在今日吵架，”我缓缓吐出口气，“剜心之时，你可曾想过我与你的情分，你可曾想过我是你的妻子？”</p>

    方如敬微张着嘴：“我当然想过......阿姊。”</p>

    “我愧疚至极，不敢见你，因为我知道阿姊心里恨我。”</p>

    “放我走吧，如敬。”</p>

    他却突然变了脸色，眸色幽暗，强行握住我手腕，咬牙说：“不可能，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我，我们成亲不过半月，你便急着要走，阿锦，你对我，究竟有没有喜欢？”</p>

    我忍着疼推开他，他一个趔趄，扶着树干站稳，已然醉了，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眉宇间尽是阴鸷。</p>

    “我不会让你走。”</p>

    第二日，桃杏从院墙外得知方如敬宿在了西院，她跑来告诉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便如此，世风日下。”</p>

    经过的丫鬟私下讨论。</p>

    “孟姑娘今日看着气色更好了。”</p>

    “听说昨夜烧了好几回水呢。”</p>

    “咱们侯府怕是要多上一位姨娘了。”</p>

    我虽早已预见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当它真的发生时，我天旋地转，胸口窒息地疼。</p>

    在桃杏的惊呼声里，我生生呕出一大口血，之后便不省人事了。</p>

    4</p>

    我的魂离了体。</p>

    桃杏伏在我身体上大哭，我看着她冲出去喊人，恍恍惚惚跟着她而去。</p>

    桃杏去了西院。</p>

    孟青在院中拈花，她今日穿了件藕粉色的襦裙，面若桃花，弱柳扶风中的身姿里带了几分媚态。</p>

    桃杏想闯进去，被孟青的两个侍女推搡在地。</p>

    我想去扶她，但是双手穿过了她身体。</p>

    孟青浅笑着靠近桃杏，全无平常的怯弱：“侯爷昨晚累了，尚未醒呢，有什么事跟我说便可。”</p>

    桃杏低头，看不清表情，她跪倒在地，一字一句说：“夫人病重，求侯爷请大夫入府。”</p>

    “待侯爷醒了我自会告诉他，你且回去。”她云淡风轻，端足了女主人的姿态。</p>

    桃杏不肯走，固执地跪在那儿。</p>

    “我便等着侯爷醒。”</p>

    孟青轻笑了声，转身进了屋子。</p>

    我飘进屋，方如敬光裸着上身，眯着眼皱了皱眉。</p>

    孟青轻柔地替他按着眉心。</p>

    “哥哥再睡会儿吧。”</p>

    他从鼻子里嗯了声，翻个身继续睡去。</p>

    我站在那，从前的与此刻的方如敬交替出现在眼前。</p>

    我从未觉得如此荒唐。</p>

    5</p>

    桃杏最终僭越主人，去府外寻了大夫。</p>

    我悠悠转醒，桃杏喜极而泣。</p>

    我将桃杏支了出去。</p>

    “夫人的脉象，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