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场上的博皮普夫人
”麦金太尔太太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说,“它在这里。”
“你丢了什么东西吗?”奥克塔维亚说话非常客气,但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趣。
“这个可恨的小东西,”麦金太尔太太恶狠狠地说,“难道你已经忘了吗?”
她们两人一起用力弄死了那条蜈蚣。由于它,奥克塔维亚才重新找回她在哈默史密斯家舞会上丢失的东西。
特迪好像也想起了这只手套。他下午回家后,一声不响,翻箱倒柜地寻找。到了晚上,他才在东头游廊上明亮的月光下发现,它就戴在奥克塔维亚的手上,他原以为那只手再也不会属于他了。
他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那次舞会上的情形。特迪的铁丝网一下子垮掉了。
这次没有虚荣心从中作祟,求爱的事情便水到渠成,就像热情的牧羊人和温柔的牧羊女之间应有的情况一样。草原变成了花园,树荫牧场变成了光明牧场。
几天后,奥克塔维亚收到班尼斯特先生的回信,专门答复她所询问的有关事项。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
关于牧场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如何向你报告。你移居牧场两个月之后,我们才了解到博普雷上校的产权是没有一点儿价值的。我们发现了一个文件,获悉他去世前就已经变卖了这笔产业。这件事通知了你的牧场经理韦斯特莱克先生,他立即马上赎回了牧场。我简直无法想象你怎么会自始至终都一无所知。我希望你能同那位先生商榷一下,至少他能够证实我的话。
奥克塔维亚立刻去找特迪,眼神里带着挑衅。
“你在这牧场上干活到底是图了什么?”她又一次问。
“一百——”他正想重复,但是从她的神情中,他看出来她什么都知道了,她手里还拿着班尼斯特先生的回信。他知道再也不用隐瞒了。
“这个牧场现在属于我。”特迪说,像做了错事被人抓住的小学生一样,“如果一个经理干了一段时间,他还不能够接管了老板的这个企业的话,这个经理也就有点太无能了。”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干活?”奥克塔维亚仍旧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说实话,塔维亚,”特迪平静、坦诚地说,“我可不是为了挣这点儿工资。这点儿钱只够我买雪茄和防晒油。医生要求我到南方来,因为我打马球和过度运动,我的右肺出了毛病。我需要好的气候环境、新鲜的空气、良好的睡眠等。”
奥克塔维亚马上向他的右肺那个有毛病的部位摸去。班尼斯特先生的信随风飘走。
“特迪,现在——现在是不是好了?”
“像一截牧豆树干那么结实。我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当我知道牧场的产权不属于你时,我花了五万元买下了它。在当经理期间,我在银行里攒下来的钱差不多有这么多,这笔交易真是划算极了。塔维亚,我在银行里还有一小笔剩余的钱在很快地自然增值。结婚旅行时,我打算乘游艇,船桅上扎上白缎带,途经地中海,穿过赫布里底群岛,然后到挪威和须德海。”
“我想,”奥克塔维亚温柔地说,“和我的经理一起在羊群中间骑马结婚,然后回来和麦金太尔太太在游廊上吃婚礼早餐,悬在餐桌上空的红陶瓮也要扎上一枝橘树花。”
特迪笑了,大声唱道:
小小的博皮普夫人丢失了她的羊群,
奥克塔维亚勾住他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悄悄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不过,这都是他们以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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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