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教徒的名字,然后慢慢地说:“他走了,乘坐的是意大利航空公司的四五一号航班。十二点十分抵达马里尼亚讷机场。再见。”
十分钟后,这条消息就到了巴黎,又过了十分钟,马赛方面也知道了。
意大利航空公司的子爵号飞越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蓝色海湾,即将抵达马里尼亚讷机场。漂亮的罗马空姐微笑着穿过座位间的通道,检查所有乘客的安全带都已系好,然后在飞机后部角落里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系好了自己的安全带。她注意到她前面座位上的乘客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舷窗外罗纳河三角洲的一片白色荒地,就像从未见过一样。
这个笨重的大家伙不会说意大利语,说的法语带着浓重的东欧口音;黑色的贝雷帽扣在他黑色的短发上,一身乱糟糟的黑色西服;戴着一副墨镜,从不摘下来;一大块橡皮膏遮了一半的脸。他的脸肯定被刮破得厉害,她想。
飞机准时着陆,离机场大楼很近。旅客们穿过海关大厅,顺序穿过玻璃门。这时,一个矮个子谢顶的男人站在检查护照的警察旁边,轻轻踢了踢他的脚踝。
“大个子,戴黑色贝雷帽,贴块橡皮膏。”说完后,他安然漫步离开,对另外一个警察传达了同样的信息。旅客分成两列通过检查窗口。窗格后面,两个警察遥遥相对地坐着,相距十英尺。乘客从他们两个中间次第通过。每位乘客都递上护照和入境证。这些警官是安全警察,隶属边境检查处,负责法国国内的安全,查验入境的外国人和回国的法国人。
当科瓦尔斯基出现时,栏杆后面穿深蓝色制服的人几乎连眼皮都没抬。他在黄色入境证上盖了个章,对着递过来的身份证扫了一眼,便点点头,挥手让大个子继续往前走。
科瓦尔斯基放心了,朝海关人员走去。
那个矮个子谢顶的男人对几位海关人员低语了几句,便悄无声息地走进他们身后办公室的玻璃门里。一名高级海关警察叫住科瓦尔斯基。
“先生,您的行李?”
他指着其他旅客,他们正在阳光下行李车停放的地方,在传送带旁等待自己的行李。科瓦尔斯基迈步走向海关警察。
“我没行李。”他笨拙地说。
海关警察扬起眉毛。
“没行李?喔,很好,您有什么需要报关的物品吗?”
“没有东西要报关。”科瓦尔斯基回答。
海关的人友善地微笑着,笑容几乎和他唱歌一般的马赛口音一样明朗。
“噢,好的,过去吧,先生。”他朝出租车排队的那个出口指了指,科瓦尔斯基点点头,走进外面的阳光里。他不习惯乱花钱,前后看了看,发现了机场大巴,就登了上去。
当他的身影消失之后,其他海关人员围拢在为首的海关员周围。
“真不懂他们抓他做什么。”其中一个说道。
“他看起来脾气不大好。”
“那些混蛋收拾完他,他就不会那样了。”第三个人把头朝后面的办公室晃了一下。
“来吧,干活了,”年纪稍大的一位插话道,“今天我们已经为法国尽了自己的一份力了。”
“你是说为了伟大的夏尔吧。”他们即将散去的时候,第一个人回了一句,低声咕哝着,“真他妈的。”
巴士最终停在市中心的法国航空公司办事处时,正是午餐时间。这里的天气比罗马还要热。八月的马赛很有特点,但努力工作决不在此列。笼罩着城市的酷暑像一种病菌,它爬进人们身体的每个组织里,吮吸着人们的精力。除了拉上百叶窗,把电风扇开到最大,躺在凉爽的房间里,其他什么都不想做。
即使在马赛最繁忙拥堵的中心商业区,闪亮着大灯、拥挤不堪的车流消失后,街上也变得死气沉沉。少数在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