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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子最后的一根横档
的是,那一年,艾森豪威尔还在台上。

    母亲去参加哥伦比亚城举办的一个烧烤节,父亲去附近的邻居家(大约七英里外)帮他们修理除草机。家里应该还有一个帮工,但那天没有看见他。

    后来,没过一个月,父亲就把他解雇了。

    父亲离开之前,给我安排了一系列的事情(当然,凯蒂也有份),并且告诉我们说,要等所有事情做完之后,才能出去玩。没关系,用不了多长时间。那是十一月,每年到那个时候,因新年计划没有完成而产生的懊恼情绪已经过去。我们年初决定做的事情已成泡影,我们总是食言。

    那一天,我记忆犹新。多云的天气,虽然气温不是很低,但感觉有些冷。霜冻、冰雪和冻雨的季节即将来临,田野光秃秃的,就连牲口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奇怪的是,屋子里有风钻进来,以前从没这样过。

    在那样的日子里,唯一好玩的地方就是谷仓。

    那里暖和,能闻到芬芳的草料和牲口皮毛、粪便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听见三层阁楼上家燕那神秘莫测的叽叽喳喳的叫声。如果你抬起头,你可以看见十一月的阳光从房顶的缝隙里钻进来。

    在多云的十一月份,这似乎是唯一让人开心的游戏了。

    有一个梯子,被铁钉固定在三层阁楼的一根横木上,梯子的腿垂直抵到谷仓的地上。父母不允许我们爬梯子,因为,那个梯子年久失修,有些摇晃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了,爸爸答应妈妈,说要把那个梯子拆下来,换一个结实的,可是,每当他准备动手的时候,总有别的事情冒出来……

    比如,帮邻居修理搂草机。那个雇来的人干不了这些事儿。

    如果你爬上那个摇晃的梯子—一凯蒂和我数过好多遍,梯子上总共有四十三个横档——顶头就是那根横梁,距离满是干草的地面大约七十英尺。你沿着横梁走上十二英尺,你会膝盖发软,脚脖子处的关节嘎嘎作响,嘴巴发干,嘴里散发出一股陈腐的气味,可是你会发现,你的下面竟然是一个大草垛。你从横梁上纵身一跳,一个可怕的、自杀式的俯冲,七十英尺的下降通道,迎接你的是—个巨大的软草垫。干草,香气扑鼻的干草,虽然身体还悬在空中,你的灵魂却早已在芬芳的气息中找到了归属,你就像拉撒路,在沉睡中等待复活的夏日。你跳了,虽然危险,可你成功了。

    当然,这是一种绝对禁止的游戏。如果被发现,我妈妈肯定会冲着我们咆哮,而我爸爸则会用皮带抽打我们,尽管我们已不是小孩子了。因为那个梯子,因为,万一你还没有走到草堆的上方就失去了平衡,从房梁上摔落下来,那么,你掉在谷仓的木地板上,肯定是粉身碎骨。

    尽管如此,那种游戏实在是太刺激了。当老猫外出的时候……哎呀,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那天,如同往日一样,心中充满了担心和期待。

    我俩站在梯子脚下,互相对望着。凯蒂情绪很高,她的眼睛深邃,放射出异常灿烂的光芒。

    “你先上,”我说。

    凯蒂立刻回了我一句:“你先上。”

    我坚持说:“女孩在先。”

    “危险的事情,男孩在先。”说着,她故作端庄地看着地面,仿佛别人不知道她其实是赫明福德的二号假小子。不过,她一向如此,心里想干,可又不愿意打头。

    “好吧,”我说,“我先上吧。”

    那一年,我十岁,瘦得连风都能把我吹倒,体重大约九十磅。凯蒂八岁,比我轻二十磅。那个梯子,我们以前爬过好多次,很安全,因此,我们想,这一次也不会有事。这种哲学让人类和民族陷入一个又一个的麻烦之中。

    那一天,我越爬越高,在灰尘弥漫的谷仓里,我感觉有点儿眼晕。跟以往一样,爬到一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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