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工作的,虽然当年正是她自己亲手把我送上了这条路。她很明白眼前有更紧迫的事情,而且做好了帮助我的准备。
我大概叙述了达席尔瓦的情况,以及马库斯跟它的关系。我们俩都窝在她那张大床上,旁边只有一盏昏暗的灯,上面罩着一个真丝的褶皱灯覃。虽然我明知自己已经违背了希尔加斯要求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跟罗萨琳达接触的命令,但是我一点儿也不担心让她帮我出主意会妨碍我的任务。我对她的信任几乎是盲目的,而且她也是我唯一可以求援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们逼我来找她的,因为我被派到葡萄牙来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保护,没有紧急求援的线索,没有靠山,所以我别无选择。
“我经常碰见马库斯,有时候他会来我的俱乐部,有时候我们会在阿维玆酒店的餐厅里碰到,有几天晚上,跟你一样,我在埃斯托里尔赌场跟他相遇。他还是那么热情有礼,但是对自己的职业始终有些躲躲闪闪,从来没有明确地告诉过我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不过当然,我相信肯定不是记者。每次我们遇见的时候都会聊几句,然后亲热地告别,承诺要常常约见,但事实上我们从来没有这么做。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些什么,亲爱的。也不知道他干的事情是不是干净,或在搅什么浑水。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定居在里斯本,还是经常在里斯本和伦敦或别的地方之间往返。但是如果能给我几天时间,我可以试着去调查一下。”
“我想可能来不及了。达席尔瓦已经安排他手下的人,要除掉他们给德国人让路。我必须得尽快通知他。”
“当心点儿,希拉。也许他也正在参与什么你不知道的勾当。别人没有告诉你他跟达席尔瓦之间做的到底是什么生意,而且我们在摩洛哥跟他在一起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不知道他离开以后都经历了什么。事实上,就是那时候我们也并不了解他。”
“可是他帮我接回了我母亲……”
“他不过是个中间人,再说,他是提出条件作为交换的。你要记得,那不是一个完全无私的恩惠。”
“可那时候我们知道他是个记者……”
“我们以为是,但事实上后来根本就没有看到哪张报纸发表了他那篇著名的对胡安·路易斯的采访,可那不是他去得土安的主要目的吗?”
“也许……”
“而且他在摩洛哥的西班牙辖区待了那么长时间,却没发表过任何关于那里的报道。”
也许可以有上千个理由来解释这一切,而且一定很容易找到,但是我不能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非洲已经是过去了,葡萄牙才是现在。而我手头的事情真的十分紧急。
“你必须得帮我找到他。”我摒除一切疑虑,“达席尔瓦已经吩咐下去了,至少应该让马库斯知道这件事。然后他会知道该怎么办。”
“我一定会努力找到他的,亲爱的,你放心吧。但是我希望你行事谨慎些,你要知道我们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谁也不是曾经的自己了。在几年前的得土安,你是一位年轻的时装师,而我是一个大人物单纯快乐的情人。你看看我们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看看我们俩现在在哪里,得用什么样的方式见面。马库斯跟他的环境很可能也已经变了。这就是生活,尤其是在这样的年代。如果说我们当时对他不够了解,那现在更不了解了。”
“他在做生意,是达席尔瓦自己告诉我的。”
听到我的解释,她充满讽刺地笑了。
“别那么天真,希拉。这几年‘生意’这个词可以用来当做任何事情的黑色保护伞。”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帮助他?”我试图掩饰自己的困惑。
“不。我说这些只是为了提醒你万事小心,不要太冒险,因为你都不能肯定自己想要保护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