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
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吧,孩子?”帕尔默露出了微笑,好像那两声嚎叫是他召唤来验证自己所言不虚的。
大卫转过身,开始下台阶,风不小,刮得他身上那件单薄的夹克噼啪作响。他不想改变主意,所以走得很快。只有第一步是艰难的,迈出一步之后,他脑子里想的就只有薇拉了。
“大卫,”帕尔默在后面叫道,再无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别去。”
“为什么不呢?她去了。何况,狼在那边。”他扬起拇指朝肩膀后面指了指,“如果那真是狼的话。”
“那些当然是狼。它们很可能并不会攻击你,这个时节它们并不缺吃的。但实在没必要因为她错过了车,导致两个人都困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谁知道要等多久呢?”
“你好像还是不明白——她是我的未婚妻。”
“忠言逆耳,我的朋友:如果她心里有你,她就不会走了。你说呢?”
大卫一时间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也许是因为他通常对眼前的东西视而不见吧。薇拉就是这样说他的。最后,他转过身来,看着倚在门边的菲尔·帕尔默:“要我说,换成你,也不会把自己的未婚妻丢在鸟不生蛋的地方的。这就是我的想法。”
帕尔默叹了口气说:“我恨不得那些畜生在你这傻小子屁股上啃两口算了。说不定还能让你聪明点。小薇拉·斯图亚特只关心她自己,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只有你不明白。”
“路上有夜猫子或是7-11的话,要我帮你带包烟吗?”
“为什么不呢?”帕尔默说。就在大卫走到写着出租扬召、禁止停车的空街上时,他又在后面喊道:“大卫!”
大卫转过身。
“摆渡车明天才会回来,到城里去有三英里的路。信息亭的后墙上是这么说的。来回就是六英里。步行的话,要两个小时,还不包括你找她的时间。”
大卫扬起手示意他听到了,但没有停下脚步。风从山间刮来,很冷,不过,他喜欢风掀动衣服并把他的头发吹向脑后的感觉。起初,他还不断地往路的两边左右张望,留意有没有狼的踪迹。无所斩获后,他的思绪也就飘回了薇拉身上。事实上,从和她第二次还是第三次约会后开始,他就满脑子都是她。
她会错过火车;关于那一点,帕尔默很可能是正确的,但大卫不相信他说的薇拉除了她自己,不关心任何人。真正的原因是她已经厌倦了坐在那里听一群怨天尤人的人不停地抱怨,这事儿他们晚了一拍,那事儿也是,还有另外一次。城里也许并没什么好地方,可她一定觉得那里也能找点乐子,总比干等着美国铁路公司派趟专车来接他们强。
那么,她到底会去城里的什么地方找乐子呢?
他相信在克罗哈特这样的地方是不会有夜总会的,这里的车站也不过是个狭长的绿棚子,一侧用红、白、蓝三色写着怀俄明和品质之州。没有夜总会,没有迪斯科,但无疑会有酒吧,他想她会去其中一家。如果不能去夜总会,她会选择去泡吧。
夜晚来临,星星自西到东铺满天空,像挂毯上缀满了亮片。半个月亮爬了上来,端坐在两个山峰之间,把如病房灯光般惨淡的月光投射到公路和路两边的空地上。车站的屋檐下,风尚且如低吟,到了此处就变成了古怪而空旷的嗡鸣声。这让他想起了帕米·安德森跳房子时唱的调子。
他边走边留神身后火车开过来的声音,但并没有听到;耳边只有风变小后轻微却听得十分清楚的哒—哒—哒。他转过身,看见一匹狼站在身后二十步的地方。狼的身形几乎有头小牛那么大,皮毛像俄罗斯皮帽一样粗糙蓬松。星光下,它的毛看上去是黑色的,眼睛则是深黄色。发现大卫在看它后,狼停下了。它咧着嘴,像是在微笑,随后它开始喘息,声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