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阿雅娜
到前面指着一个地方叫起来:“哟!哟!这儿怎么有一条腕带?”

    医护人员们回过头来看,其中一个,还有一名刚才向货车司机问话的警察,走过去看他指的东西。我趁机打开救护车后门,钻到受伤司机面前。同时我紧握住口袋中的怀表,那是父亲作为结婚礼物送给我的,我一直戴着它。精致的金质表链的一端别在我的腰带上,但没有时间磨蹭了,我一把把表扯了下来。

    担架上那人阴郁地盯着我,折断的颈椎骨像蒙着皮肤的门把手一样从颈部隆起来。“我的脚趾头动不了了。”他说。

    我吻了他的嘴角(我猜那应该是我的专属部位),这时一名医护人员发现了我,把我拉了出来。“你这家伙想干什么?”

    我指着担架旁边的怀表说:“表落在草丛里,我想那是他的。”等福特司机发现那表不是他的、表盖里铭刻的首字母对他也没有任何意义时,他早不知身在何处了。“你找到他的腕带了?”

    医护人员看上去很恼火。

    “那不过是个金属片,”他说,“离开这里。”

    然后,还算大度的,他说:“谢谢你,没有自己留着那块表。”我真想留着那块表啊,但是……唉,时机所迫,手头只有那样东西。“你手背沾上血了。”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前海军陆战队员对我说。我们坐在他那辆雪佛兰轿车里,后排座位上放着一条狗绳,一枚圣克里斯托弗勋章用银链子挂在车子的后视镜上。

    “回去好好洗一洗。”

    我说我会的。

    “你不会再见到我了。”他说。

    我想起那个黑人妇女对阿雅娜说过的话。这些年我从没有想起过那句话。“我的梦结束了?”我问。

    他看起来有点困惑,耸了耸肩。“你的工作结束了,”他说,“我一点也不知道你梦的事情。”

    在他最后一次把我送下车、从此在我生活里消失之前,我又问了他三个问题。

    我没想着他会回答,但他确实回答了。

    “那些我吻过的人——他们还会再去吻其他人吗?吻他们,让疾病消失?”

    “某些会,”他说,“就是这么运转的。其他人不行,”他耸耸肩,“或者说不会。”他又耸耸肩,“反正一个意思。”

    “你知道一个叫阿雅娜的小女孩吗?尽管我想她现在应该是个大姑娘了。”

    “她死了。”

    我的心一沉,但并不太严重。我想我早已经知道结果。我又想起了坐在轮椅里的那个小女孩。

    “她吻了我的爸爸,”我说,“她只是碰了碰我。为什么是我?”

    “因为就是你,”他说,然后拐进我回家的路口,“我们到了。”

    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看起来是个善意的想法,上帝才知道为什么。“来过圣诞节吧,”我说,“一起吃圣诞晚餐。很丰盛的。我会告诉露丝你是我新墨西哥州的表亲。”因为我从来没有告诉她有关前海军陆战队员的事情。我明白我父亲的事情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事实上,太多了。

    前海军陆战队员笑了。应该不是唯一一次我看到过他的笑,但却是唯一一次我记得的。“我想我会失约的,兄弟。但我还是谢谢你。我不过圣诞。我是个无神论者。”

    故事就是这样的,我想——除了吻过特露迪之外。我告诉过你她糊涂了,记得吗?早老性痴呆症。拉尔夫的投资很成功,留给她丰厚的财产;在她不再适合待在家里的时候,孩子们将她送到一个不错的地方。露丝和我一直一起去看望她,直到露丝在进丹佛国际机场的通道里突发心脏病去世。不久以后,我开始自己去看特露迪,因为我孤独、悲伤,想和往日岁月还有一点联系。但看到特露迪现在的样子——只知道呆呆地盯着窗外而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日落之后简介 >日落之后目录 > 阿雅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