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如何的恨你?让我逐一细数
娜办的晚宴时,都必须发挥极大的忍耐力,而且总是一语不发地瘫坐在角落里。
“啊!那是你丈夫啊?我们还以为那是书靠。”
这也是去年一月他不愿意出席洁思和史督仔结婚二十周年晚宴的原因,而我真希望当时有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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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来是一场只邀请大学老友的聚会,但史督仔向来是寓工作于娱乐的人,因此场面愈弄愈大,最后大得像歌星桃莉,巴顿的鸡窝头!
洁思看上史督仔的时候,他还只是剑桥一家教学医院外科的实习医生,洁思对他是一见钟情。
“凯西,他美呆了!”当时,洁思这么对我说,“我真想把他抹在小面包上,一口吞下去。”
原本要当家政老师的洁思放弃了教书的工作,改到一家餐厅当厨师,赚钱支持史督仔从医院的最底层一路往上爬。
如今,史督仔可有钱了,皮夹大得像人可以走进去的衣柜,开的车是跟银行家(Banker)押同一个韵的椟架(Jaguar),光可监人地停在哈雷街私人诊所外的专用停车位上。而且,道男人不只俊帅好看,身材还高到必须用无线电跟我们凡人联络,才知道地面的天气是阴是晴。
即使年近五十,史督仔的身材依然修长健美。他的侧面线条非常锐利,你甚至可以拿来刮腿毛。他的舌头同样锋利,但通常用来开自己的玩笑,使得他的魅力更加所向无敌。他是医界整形与烧烫伤重建的顶级外科医生,并担任国家级教学医院的顾问,在学界也拥有崇高的地位。
至于史督仔奢华的生活方式,则来自私人诊所的整形手术。
他替其实不需要动手术的人开刀,而且收费昂贵,为了安抚良心,他每年都抽出固定的时间,在环绕非洲大陆航行的医疗船上,替战争受害者施行免费的医疗与手术。
他的组织能力很强,知名度又高,总能替各个救援组织找到最厉害的医生。大家都知道,他很鼓励诊所的年轻人为了拯救自己的灵魂,去“无国界医生组织”担任半年的义工。他也把时间奉献给“战争受害者医疗救助基金会”,并且是“世界健康组织”的专任顾问。没错,白金汉宫已经召见他,并且光环加身。
就因为他无私的这一部份天性,我们的校园美女洁思美·贾汀才会把他的名字刻在床头板上。
洁思本想取消结婚纪念宴会,因为她母亲跟乳癌奋斗多年之后,刚在圣诞节之前过世。但是,史督仔要求宴会照常举行,而汉娜跟我则希望热闹的气氛能让洁思不再那么沮丧。所以我们的任务,便是绝不能让任何人提起那个C开头的字(Cancer,癌症)。
约好晚上八点,我已经快迟到了。
汉娜命令我打扮得时髦一些,这表示我必须找一批电影特效人员帮忙才有可能达到,因为大家好像都没有注意到,女老师的标准服装就是平底鞋和夸张的耳环。
我常穿的衣服不是少个扣子就是掉了缝边,而且原来大多都是洛伊的,我选择它们是因为不必熨烫。
人家见到洁思,都是转头一看再看,见到我则是一再地反胃。你觉得我说得太夸张?最近我真的成天穿着宽松的运动装。
我们刚认识时,洁思总说我像典型的邻家女孩,意思是“有足够的吸引力让自己突出,但还不够让别的女孩恨我”。
我并不在意我是不是美女,认识洛伊之后,只要他认为我美就够了。如今,将近二十年后,我从远处看大概还算美女,只是这远处大概是三百公里之外。怎么会这样?
都怪我们当上了母亲!婚前,我最讨厌露出瘦巴巴的四肢,结婚那天我的体重是四十五公斤;婚后几年,我为了穿上十号(三十八腰)的牛仔裤,憋气憋到差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