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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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我是有备而来的。你的钥匙呢?”修理员问道。
“应该就在地上。”安德鲁一边回答一边用脚摸索着。
“你确定不需要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吗?”修理员接着问道。
“谢谢你,没什么大损伤,除了我的自尊心。”
借着拖车的灯光,安德鲁在一根柱子旁找到了他的钥匙串,又在离一辆凯迪拉克不远处找到了他的钱包。他把钥匙交给修理工,告诉他自己没法儿和他一起去了。他在拖车收据上潦草地写下西蒙车行的地址,然后交给修理员。
“我需要对对方说什么吗?”
“告诉他我没事,今晚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上车吧,我捎你一程到停车场外面,没人知道刚刚那个疯子是不是还在附近游荡;你应该去警察局报案。”
“我没法儿向他们描述那个人的模样,唯一可以说的是那个人比我矮了一头多,当然这并不是我自夸个子高。”
安德鲁在街上和修理员分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髋部的疼痛开始减轻,但他始终觉得有一块硬水泥似的东西紧紧地卡住了他的下颌。他完全弄不清那个攻击者的身份,不过他怀疑那人很可能是认错了人,这个想法令他愈发紧张。
“你是在什么时候出事的?”皮勒格问道。
“年末假期那段时间,在圣诞和新年之间,那时我一个人在纽约。”
“这人看上去身手敏捷,是吗?一个有家室做父亲的人,周末常和自己的孩子玩棒球。如果说你收到的匿名信是出自这样一位为了表达愤怒的父亲之手,我丝毫不会惊讶。说起来,你还是描述不清他的长相吗?”
“停车场内光线太暗了。”安德鲁说着移开了视线。
皮勒格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和你说过退休前我在警察局干了多少年吗?三十五年,还要再多一点儿,这是挺久的,不是吗?”
“是的,我可以想象。”
“那么在你看来,在这三十五年的职业生涯中我究竟审问过多少罪犯呢?”
“我知不知道会有关系吗?”
“坦白说吧,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即使在退休后,我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有人在掩饰什么。每当有人花言巧语试图蒙混过关时,他的言行中总有什么东西会泄露他的秘密。”
“什么东西?”
“身体语言从不会说谎。皱眉、脸红(就像你现在的样子)、抿嘴唇,或者目光游移。你的皮鞋上过蜡了?”
安德鲁这才抬起头。
“我在停车场捡到的钱包不是我的,而是那个攻击者的。应该是他在逃跑时落下的。”
“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我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一个比我矮一头的家伙放倒了。而且在翻看他的证件时,”安德鲁接着说道,“我发现他是一名老师。”
“这会改变什么?”
“他并不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粗人。他报复我一定事出有因,应该是我的报道曾经伤害过他。”
“他的身份证件,你还留着吗?”
“就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
“那我们现在就去你的办公室吧,反正只有一街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