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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教授的解释
学辞令的表达方式。你以为有可能扳倒星期五。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我要去试一下。”他们推开了酒馆的门,一阵刺骨的寒风吹了进来。他们走出去,来到码头边黑暗的大街上。

    地上的积雪大多已融化,或是被人踩成了烂泥,时不时也有一块积雪在黑暗中显露出灰白,但不是白色。狭窄的街道潮湿而且充满了水洼,水洼凌乱地映射着闪亮的路灯,偶尔就像某个堕落的世界的碎片。赛姆穿过这光与影的交集时,感到一阵晕眩;但他的同伴走得很轻松,在街的尽头,灯光照耀下的些许河面看起来就像一条燃烧的火舌。

    “你去哪里?”赛姆问。

    “就在刚才,”教授答道,“我绕过街角看了看布尔医生是否已经上床睡觉。他很会养生,早早就睡了。”

    “布尔医生!”赛姆不禁惊叫,“他就住在街角附近吗?”

    “不,”他的朋友回答,“事实上他住得挺远,在河的那一边,不过在这儿,我们可以看清他是否已经睡觉。”

    说着他就转过了街角,面对着一个洒着点点光斑的阴暗的河面,他用手杖指向了河对岸。在似乎俯瞰泰晤士河口的萨利这一边,有一排又高又大的廉价公寓楼,像工厂的烟囱一样升到一个疯狂的高度,上面点缀着闪灯的窗户。它们特别的姿态和位置使整个街区的大楼看起来就像长着一百只眼睛的巴别塔。赛姆从未见到过美国的摩天大楼,所以他只能在梦境里想象这些大楼。

    当他凝视时,这幢亮着无数个灯的大楼,最高的一盏灯突然熄灭了,仿佛这个黑色的阿耳戈斯在对他眨眼。

    德·沃姆斯教授转过身来,用手杖敲了一下靴子。

    “我们来得太晚了,”他说,“懂养生的医生已经睡觉了。”

    “你说什么?”赛姆问,“他就住在那里吗?”

    “是的,”德·沃姆斯教授说,“就住在你看不见的一扇窗子的后面。一起去吃点晚餐吧。我们必须在明天早上拜访他。”

    说完,他就带着赛姆穿过几条偏僻小路,来到辉煌而喧嚣的东印度码头路。对这一带很熟悉的教授来到了一排点灯的,蓦然展现微明和宁静的地方,在那里一家年久失修的古老的白色小客栈就伫立在离路边二十英尺远的地方。

    “你可以意外,在这儿找到不错的英国客栈老得就像化石,”教授解释道,“我有一次在伦敦西区找到一家像样的客栈。”

    “我猜,”赛姆微笑着说,“这是伦敦东区的一家同样像样的客栈?”

    “是的。”教授一本正经地说完,走进了客栈。

    在那里他们吃得很痛快,睡得也很痛快。这些神奇的人们精心煮就的豆子和咸肉,以及他们从地窖中取出的令人惊讶的法国勃艮地红葡萄酒使赛姆极为兴奋地感受到一种新的友谊和舒适。在所有这些严峻考验中,他根深蒂固的恐惧就是孤立,此刻没有任何言语可以表达孤立和拥有一个同盟者之间的天渊之别。数学家也许会承认四是二的两倍。但二不是一的两倍;二是一的两千倍。这就是为什么尽管有上百种的不利条件,世界仍然要回归一夫一妻制的原因。

    赛姆第一次可以尽情地倾诉他整个令人吃惊的故事,就从格里高利把他带到河边的小酒馆开始讲起。他悠闲而详细地演讲,就像一个人对着他的老友讲话。他旁边扮作德·沃姆斯教授的那个人也一样健谈。他的故事几乎跟赛姆一样的愚蠢。

    “你打扮得太好了,”赛姆道,喝光了一杯马孔葡萄酒。“比上了年纪的果戈理好得多。我一开始就认为他的毛发太多了。”

    “这是艺术观点上的差异,”教授沉静地答道。“果戈理是一个空想家。他伪装成一个不切实际的或者具有柏拉图式理念的无政府主义者。但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我是一个肖像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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