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决斗
气也不喘地连续骂道,“你这愚蠢的,粉红脸的,长着淡黄色杂毛的大头菜!你这——”
“你不可以乘火车离开。”赛姆重复道。
“真是活见鬼,”对方咆哮道,“我就非要坐火车离开?”
“我们了解一切,”教授严厉地说道,“你要去巴黎扔炸弹!”
“胡言乱语!”对方叫道,一边扯自己的头发,头发很轻易就被扯下来了。
“你们都得了脑软化症,以至于看不清我是谁吗?你们刚才真的以为我想去赶那班火车?对我来说,二十班开往巴黎的火车通过也无所谓。让这些火车见鬼去吧!”
“那么刚才你关心什么?”教授问道。
“刚才我关心什么?我才不关心能不能赶上火车;我关心的是这班火车会不会赶上我,现在,老天作证!它赶上我了。”
“我遗憾地告诉你,”赛姆克制地说道,“你的话没有向我传递任何意义。可能如果你扯去你的额头和下巴,你的意思会变得更清楚些。清醒的神志才会有很多途径实现自己的功能。你说这班火车赶上你是什么意思?这或许是我的文学想象力在起作用,但无论如何我觉得你的话应当有一定的意思。”
“它的意思是一切,”侯爵说,“以及一切的终结。星期天现在把我们牢牢地握在手心里了。”
“我们!”教授目瞪口呆地重复道,“你说的‘我们’指谁?”
“当然指警察喽!”侯爵说完扯掉了他的头皮和半张脸。
露出的脑袋是英国警察中常见的长着金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平头,可他的脸却苍白得吓人。
“我是拉特克利夫巡官,”他的语速几乎快得有点刺耳,“我的名字警方都知道,而且我知道你们也是警察。如果有人怀疑我的身份,我有张卡片可以证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蓝色的卡片。
教授打了一个厌倦的手势。
“哦,不必给我们看,”他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得到的蓝色卡片足以装备一场犬兔越野追逐游戏。”
小个子的布尔医生,就像许多看似活泼而粗野的人一样,突然做出了显示精到眼光的行动。他肯定在这里挽救了整个形势。在这个惊人的变形场面的中途,他带着一个助手的所有庄重和责任跟侯爵的两个助手讲话。
“先生们,”他说道,“我们都欠你们一个严肃的道歉;但是我向你们保证,你们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成为一个低俗笑话的受害者,也没有沦为一个高贵先生的不名誉行为的牺牲品。你们没有浪费你们的时间;是你们的帮助拯救了世界。我们不是小丑,而是与一个巨大的阴谋作战的孤注一掷的人。一个秘密的无政府主义者团体正在像追捕野兔一样追捕我们;他们不是一群因为饥饿或者德国哲学就会四处扔炸弹的不幸的疯子,而是一个富有、强势、狂热、信仰厌世主义的教会,他们坚持的神圣目标就是像消灭害虫一样消灭人类。他们追捕我们的严酷程度,你们可以从这些事实猜测出来,首先,我们被迫伪装自己(这一点我要道歉),其次,我们被迫上演了这一出闹剧(在这里你们受苦了)。”
侯爵较年轻的一个助手,那个长着黑色上唇胡子的矮个男士彬彬有礼地鞠了个躬说道:“当然,我接受道歉。可如果我拒绝跟着你们进一步冒险,也请你原谅我,让我先说一句早上好!目睹一位熟识的着名同乡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扯得七零八落是很不正常的,而且我这一天也受够了。杜克洛埃上校,我绝不会影响你的行动,不过如果你和我一样,对我们目前社会的不正常有同感的话,现在我就要返回我的小镇。”
杜克洛埃上校毫无表情地动了一下,然后用力拉了一下他的白色胡子突然说道:“不,我肯定不回去。如果这些先生们因为一大帮卑劣的坏蛋而真的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