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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瑞典火柴
   “非常可能,”普塞科夫说。

    “这个尼古拉希卡是谁?”

    “他是东家的听差,老爷,”叶弗烈木回答说。“要不是他,还会是谁?他是个强盗,老爷!他又是酒鬼,又是色迷,只求圣母保佑,叫世上不要再有这种人才好!平时他总是给东家送酒去,他服侍东家上床睡觉。……不是他还是谁?再者,我斗胆禀告一声,老爷,有一回,他,这个混蛋,在小酒店里夸下海口,说要把东家打死。……这都是阿库尔卡惹出来的事,他们争夺一个娘们儿。……他姘上一个大兵的老婆。……可是东家看中她,跟她亲近,得,他就……当然,冒火了。……现在他醉醺醺地倒在厨房里。他呜呜地哭,……假意说他为东家伤心。……”

    “确实,为阿库尔卡这种女人是很容易动肝火的,”普塞科夫说。“她是大兵的老婆,是个村妇,不过……。难怪玛尔克·伊凡内奇叫她娜娜。她也真有点象娜娜,……媚里媚气的。……”

    “我见过她,……我知道,……”侦讯官说,拿出红手绢来擤鼻子。

    玖科夫斯基涨红脸,低下眼睛。警察分局长用手指头轻轻地叩着茶碟。县警察局长开始咳嗽,不知什么缘故打开皮包翻东西。看来只有医师一个人听到人家提起阿库尔卡和娜娜却无动于衷。侦讯官吩咐把尼古拉希卡带上来。尼古拉希卡是个身材瘦长的年轻小伙子,长鼻子上布满麻点,胸脯凹进去,穿着东家赏给他的旧上衣。他走进普塞科夫的房间,对侦讯官跪下去,匍匐在地。他脸上带着睡意,泪痕斑斑。他喝醉了,站也站不稳。

    “你的东家在哪儿?”楚比科夫问他说。

    “他给人害死了,老爷。”

    说完这话,尼古拉希卡开始睒巴眼睛,哭起来。

    “我们知道他给人害死了。可是现在他在哪儿?他的尸体在哪儿?”

    “听说他让人从窗子里拉出去,埋在花园里了。”

    “嗯!……我们的调查结果已经传到厨房里了。……真糟糕。小伙子,你东家遇害的那天晚上,你在哪儿?也就是说星期天晚上你在哪儿?”尼古拉希卡扬起头来,伸直脖子,想一想。

    “不知道,老爷,”他说。“我当时喝醉酒,记不得了。”

    “Alibi!”玖科夫斯基小声说,冷笑,搓手。“哦。那么,你东家窗子底下怎么会有血呢?”尼古拉希卡仰起头来,沉思不语。

    “你快点想!”县警察局长说。

    “我马上就想出来。那血是小事,老爷。我宰过一只鸡。我很简单地宰它一刀,跟往常一样,可是那只鸡猛一下挣脱我的手,撒腿就跑。……这才弄了一地的血。”叶弗烈木证明尼古拉希卡确实每天傍晚都宰鸡,而且是在不同的地点干这件事,不过谁也没见过那只没有宰死的鸡满花园里乱跑,然而另一方面,却也不能绝对否认这件事。

    “Alibi”玖科夫斯基冷笑说。“而且是多么荒谬的alibi!”

    “你跟阿库尔卡来往过吗?”

    “我造过孽。”

    “那么你东家从你手里把她勾引过去了?”

    “不是的。从我手里把她夺过去的是他老人家,普塞科夫先生,伊凡·米海雷奇。东家是从伊凡·米海雷奇手里把她夺过去的。事情就是这样。”普塞科夫神情狼狈,开始搔他的左眼皮。玖科夫斯基目不转睛地瞅着他,看出他的窘态,不由得打个哆嗦。他看见总管下身穿一条蓝色长裤,这是以前他一直没有留意过的。那条长裤使他联想到在牛蒡那边找到的蓝色细线。这时候轮到楚比科夫也怀疑地瞧着普塞科夫了。

    “你去吧!”他对尼古拉希卡说。“那么现在,请允许我向您提出一个问题,普塞科夫先生。您星期六晚上,当然,是在这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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