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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兹路
切都是巧合,是想象和自我心理暗示的结果。

    班尼叔叔看着她,带着强烈的同情。

    “你自己去问桑迪·史蒂文森吧。我看过那些瘀伤。亲眼看见的。”

    “什么瘀伤?”

    “山羊从床底撞的。”

    “两千美元的存款。”我父亲沉思着,让争论持续。“现在说到女人。你应该找一个这样的女人,班尼。”

    “我正有这样的打算,”班尼叔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最近就准备好好考虑一下这事儿。”

    “有一个那样的女人在身边应该是很方便的。”

    “我也常这样对自己说呢。”

    “问题是要娶个胖的好还是瘦的好啊?胖的一定会做饭,但是可能会吃得很多。不过特别瘦的也有能吃的,很难说。有时候娶一个大块头的,她的脂肪多少能让她挺一段时间,那实际上是会节省不少花销的。牙口一定得好,不然就是掉光的,镶了全套假牙。最好也割了阑尾和胆囊。”

    “你好像是在买奶牛。”我母亲说。不过她不是真的在意;她有些时候会不经意地开开玩笑——然后不久就恢复过来了——那时,她身体的轮廓会变得柔和,她冷漠的动作,比如拿起盘子,给人一种从容的高高在上的感觉。她曾经是个丰满白皙的漂亮女人。

    “但是她也许会骗你,”我父亲继续冷静地说,“对你说她已经割了阑尾和胆囊,实际上还留着。你最好要求查看她手术的伤疤。”

    班尼叔叔打着嗝,脸红了,差不多是无声地笑了,头向盘子低得更近了。

    “你会写字吗?”当我在他家门廊上读报时,班尼叔叔问我。他正在把一只马口铁茶壶的茶叶底倒出来,茶叶滴落到栏杆上。

    “你上学多久了?读几年级?”

    “开学就四年级了。”

    “进来。”

    他带我到厨房的餐桌,推开一个他正在修理的烫斗和一口底部有洞的炖锅,拿了一叠新的信笺、一瓶墨汁和一支钢笔。“练习写点东西给我。”

    “你要我写什么?”

    “无所谓。我只想看看你怎么写字。”

    我写了他的全名和完整地址:宇宙,太阳系,地球,西半球,北美洲,加拿大,安大略省,瓦瓦那什郡,诸伯利,弗莱兹路,本杰明·托马斯·普尔先生。他站在我后面读着,然后尖声说:“和天堂有什么关系?你写的还不够远。天堂不是在宇宙之外吗?”

    “宇宙就是一切。所有的一切。”

    “好吧,既然你觉得自己懂得那么多,走到宇宙尽头又是什么?那儿总得有些什么,否则就不会有尽头,得有什么东西作为尽头,不是吗?”

    “没有尽头。”我怀疑地说。

    “有的。有天堂。”

    “那么你到了天堂的尽头又有什么?”

    “你不会到天堂的尽头的,因为上帝在那里!”班尼得意扬扬地说,仔细看我的字,它们圆滚滚的,颤抖而不自信。“任谁读上去都够费劲儿。我要你坐在这里帮我写封信。”

    他识字但是不会写。他说学校的老师总是打他,想把字打进他的脑袋里,他为此尊敬她,但是怎么打也没有用。他需要写信时通常找我父亲或母亲帮忙。

    他靠过来,看着我在顶上写:诸伯利,弗莱兹路,1942年8月22日。“没错,就是这样!现在开始写内容。亲爱的女士。”

    “先写亲爱的,然后加上人名,”我说,“除非是商务信函才写尊敬的先生或尊敬的女士。这是商务信函吗?”

    “又是又不是。就写亲爱的女士吧”。

    “她叫什么名字?”我嚷嚷着,“我直接写她名字就好了嘛。”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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