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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体的继承者
浆,喷洒,熨烫,打蜡,烘烤等工作。她们也不是在那儿闲坐着,而是膝盖上堆满活计——给浆果去籽、豆子剥壳、苹果削核。在她们的手中,古老暗淡的木柄削皮刀,以蓄意报复的速度神奇地挥舞着。每小时有两三辆坐满城里人的车经过,通常都会放慢速度招手。格雷斯姑妈或埃尔斯佩思姑妈会以热情的乡下方式叫着:“一路烟尘,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车上的人会回应:“有时间一定!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呀?”

    埃尔斯佩思姑妈或格雷斯姑妈爱讲故事。似乎她们不是在对我讲,逗我开心,而是反正要讲,为了自娱自乐,即使在她们独自待着的时候。

    “哦,父亲雇的那个人,记得吗?那个外国人,他脾气真是操蛋,请原谅我的用词。他是干什么的,格雷斯,他不是德国人吗?”

    “他是奥地利人。他一路过来找工作,父亲就雇了他。母亲一直害怕他,她不信任外国人。”

    “啊,难怪。”

    “她让他在谷仓里睡觉。”

    “他总是用奥地利语大叫,骂人,还记得我们从他的白菜上跳过去吗?一大堆外国骂人的话,能让你的血液凝固。”

    “等我下定决心我得告诉他。”

    “那次他烧什么来着,在果园那边点燃了一堆树枝——”

    “黄褐天幕毛虫。”

    “对了,他在烧毛毛虫,你穿上克雷格的外罩和衬衫,里面塞上枕头,把头发塞进父亲的毡帽里。把手和脸涂黑,看起来像个黑——”

    “我拿了屠刀,我们现在还用的那把长长的吓人的屠刀——”

    “然后蹑手蹑脚爬进果园,躲在树后,我和克雷格一直从楼上的窗子看着。”

    “母亲和父亲应该没有在。”

    “没有,没有,他们进城了!他们坐马车去诸伯利啦!”

    “我离他还有五码远,从树干后溜出来——哦,上帝呀,他不是大叫起来了嘛!他呼喊着,点亮了谷仓的灯。他是个懦夫,彻头彻尾的懦夫!”

    “然后你进到房子里,脱掉衣服,擦洗干净,在父母从镇上回来之前。我们都围坐在晚餐桌子旁,等待他。我们都暗自希望他跑掉了。”

    “不是我。我没有。我想看看他的反应。”

    “他走进来,脸色苍白,像撒旦一样阴沉沮丧地坐下,什么也没说。我们期待他至少提一下,我们这里出现了一个疯狂的黑流浪者。可他一直没提。”

    “不想泄露自己是多么懦弱!”

    她们乐得水果都从膝盖上滚落了。

    “并不总是我,我可不是唯一想恶作剧的!我们出去跳舞时,是你想出把锡杯绑在前门的!咱们可别忘了那事儿。”

    “你和梅特兰·克尔。(可怜的梅特兰,他已经去世了。)你们去杰里科的舞会——”

    “杰里科!是石头学校的舞会!”

    “好吧,不管是哪里,你带他进到前厅说晚安,哎,你偷偷把他带进来,悄悄的像两只小羊——”

    “接着他们下来了——”

    “听起来像雪崩袭来。父亲从床上跳起来,抄起猎枪。你记得他们房间里的那把吗,总是放在门后的?真是一片混乱!我藏在被子下,用枕头堵住嘴,这样才不会有人听见我笑出声来!”

    她们现在也没有停止恶作剧。格雷斯姑妈和我进了埃尔斯佩思姑妈的卧室,她正在午睡,仰面躺在床上,鼾声如雷。我们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把她的脚用红丝带绑在一起。还有,一个星期天下午,克雷格叔叔在办公室的皮沙发上睡着了,我被派去叫醒他,报告外面有一对年轻人来申请结婚证。他气急败坏地起来,到后面厨房的水槽洗漱了一番,沾水梳理了头发,打上领带,穿上马甲和夹克——为人办理结婚手续,他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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