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妮
会继续像木头一样躺着,直到她挪开。她想,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会死掉的。就像他真的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不能呼吸,她会死的。
所以她说。对不起。
原谅我吧。我是那么做的。对不起。
求求你。求求你。我错了。
他坐在床上。什么也没有说。
她说她真的忘了把蛋糕送人的事了,但是现在想起来了,她很抱歉。
“我没撒谎,”她说,“我是忘了。”
“给了安德鲁。你把蛋糕给了安德鲁。”
“你忘了把蛋糕给了安德鲁这事儿?”他说。
“我肯定是忘了。我忘了。”
是的,奎妮说。是的,她是把蛋糕给安德鲁了。她开始号啕大哭,靠在他身上,求他原谅。
好吧,别再歇斯底里了,他说。他没有说原谅她了,但是他拿来一块热毛巾,给她擦脸,躺在她旁边,搂着她。很快,他就想做其他的事情了。
“不要再给那个《月光奏鸣曲》先生上课了。”
糟糕的是,后来她找到了蛋糕。
她发现蛋糕是用餐布包好的,裹着蜡纸,和她记得的一样。用购物袋装着,挂在后门廊的钩子上。当然,玻璃门廊是最理想的地方,因为冬天太冷了,门廊不能用,但又没有冷到结冰。她一定是这么想着就把蛋糕挂上去了。这是个好地方。然后她就忘了。她有一点醉了——她一定是醉了。她完全忘了。蛋糕就在那里。
她发现后就把它全部扔掉了。没有告诉斯坦。
“我扔了,”她说,“还是好好的,里面都是值钱的水果什么的,但我不想重提那个话题了,就把它扔了。”
她的声音,在故事糟糕的部分是那么悲惨,现在却变得狡猾和开心,仿佛她一直在讲一个笑话,扔掉蛋糕是故事荒唐的结局。
我不得不把头从她手里拉出来,转身看着她。
我说:“但是他错了。”
“噢,当然是他错了。男人是不正常的。等你结了婚就会了解这一点的。”
“那我就不结。我永远不结婚。”
“他只是吃醋了,”她说,“他很爱吃醋。”
“永远不结。”
“呵,你和我很不一样,克里西。一点儿都不一样。”
她叹着气说:“我是为爱而生的。”
我想你可能会在电影海报上看到过那些词儿。“为爱而生”。也许就是在奎妮的影院里放的某部电影的海报。
“等我把发卷拿掉,你会很漂亮的,”她说,“过不了多久,你就不会说你没有男朋友了。但是今天去应聘太晚了,明天早点。如果斯坦问你,你就说去了一些地方,他们留了你的电话号码。说家商店或饭店什么的,只要让他知道你在找工作就行了。”
第二天去的第一个地方就录用了我,尽管我根本没打算这么勤快。奎妮决定给我换个发型,化了眼妆,但是结果没有如其所愿。“你真的更适合自然的。”她说。我把妆全部擦掉,涂上自己的口红,是普通的红色,不是她那种发荧光的浅红。
这时已经太晚了,奎妮不能和我一起出去查看她的邮箱了。她得准备去电影院了。那天是星期六,她下午和晚上都要工作。她拿出钥匙,让我去看看邮箱,算是帮她的忙。她告诉我邮箱在哪里。
“给你父亲写信的时候,我得用自己的邮箱。”她说。
我找的工作是在公寓楼地下室的杂货店当店员。我的职责是站小吃柜台。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感到相当无望。我的发型在闷热的空气中耷拉下来,我的人中上面一层汗。可至少我的经痛没那么厉害了。
一个穿白制服的女人在柜台旁喝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