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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留下
么音乐,或者他妈在他生命中扮演的角色(毫无疑问会是一个神秘但重要的角色,就像布莱恩的父母一样)都茫茫然。她相当确信的只有一件事——他不管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绝对爱憎分明。

    她从杰弗里手中,从发着刺鼻漂白水味的罩单下滑开,溜到堆着床罩的地板上,迅速用那块烂糟糟、绿不绿黄不黄的雪尼尔布裹住身体。她不想他睁开眼,看到她的后背,看到她下垂的臀部。他以前看过她的裸体,但多少都是在一种更加包容的时刻。

    她漱了口,用大约两片薄薄的巧克力大小、硬得像石头的肥皂洗了澡。两腿中间那地儿使用过度,变得肿胀发臭。排尿有点困难,而且似乎有些便秘。昨夜,他们出去买来汉堡,但她无法下咽。或许她得重新学习去做所有这些事,重新恢复它们在她的生活中的天然位置。这会儿,她似乎尚无余力关注它们。

    她钱包里有点钱。她必须出去买牙刷、牙膏、除体臭剂、洗发香波。还有阴道胶冻剂。昨夜他们头两次用了避孕套,第三次什么也没用。

    她没戴手表,杰弗里也没有。屋里当然也没钟。她觉得天还早——已经很热了,但根据光线判断,时候尚早。商店可能还没开门,不过总有个别地方她能买到咖啡吧。

    杰弗里翻了个身。想必被她弄醒了,旋即又睡着。

    他们将要有一间卧室。一间厨房,一个地址。他会去上班。她会去自助洗衣店。没准她也会去工作。卖东西、当女招待、教学生。她懂法语和拉丁语——美国高中教法语和拉丁语吗?不是美国人,也可以找到工作吗?杰弗里就不是嘛。

    她没带钥匙。回来时要想进门,就必须叫醒他了。没有写便条的笔,纸也没有。

    天色还早。汽车旅馆位于小镇北端的公路边,挨着大桥。还没有车子出现。她在棉白杨树下没精打采地走了很久,才有一辆不知什么车轰隆轰隆开上大桥——尽管昨晚桥上的交通一直到夜深时分还频频晃动他们的床。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一辆卡车。不过不光是卡车哟——有一个庞大的、凄惨的事实扑面而来。它并非来自别处——它一直就潜伏着,自打她醒来就开始残忍地轻推她,或者甚至整个夜里都不曾放过她。

    卡特琳和玛拉。

    昨晚在电话里,在用一种如此淡漠、平静,几乎是欣然的声调说话之后——仿佛他因为自己不曾流露出震惊,没有反对也没有哀求而自豪着——布莱恩突然炸开了。他带着轻蔑和狂怒,不再在乎是否被人听见,质问道:“好哇——那小孩怎么说?”

    抵着鲍玲的听筒颤抖起来。

    她说:“我们商量一下……”但他似乎充耳不闻。

    “孩子们,”他说,用同样颤抖、仇恨的声音。将“小孩”这个词换成了“孩子们”,就像用一块厚板对她猛地一击——一种沉重、正式、正当的威胁。

    “孩子们留下。”布莱恩说。“鲍玲,你听到我的话没有?”

    “不要。”鲍玲说。“是的,我听到了,但是……”

    “就这样。你听着。记住。孩子们留下。”

    这是他唯一的办法。好让她看清自己在做什么,在终结什么,并且要是她不知回头,那就这么惩罚她。没人会谴责他。她可以哄骗,可以讨价还价,也肯定可以委曲求全,但这话像一颗冰冷滚圆的石头卡在她喉咙口,像一颗炮弹。它会一直卡在那里,除非她完全改变主意——孩子们留下。

    他们的汽车——她和布莱恩的——仍停在汽车旅馆的停车场上。今天布莱恩会让他爸或他妈开车送他来开走它。她口袋里装着钥匙。车有备用钥匙——他肯定会带上。她打开车门,把她的钥匙丢在驾驶座上,从门里扭上锁,关上。

    现在她无法回头了。她无法钻进汽车,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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