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留下
去,承认自己发了疯。要是她那样做,他会原谅她,但永远不会忘掉这事,她也不会。不过他们会过下去,就像大家一样。
她走出停车场,沿人行道走进镇子。
玛拉压在她胯部的重量,就在昨天。卡特琳踩在地板上的脚印。
宝、宝。
要回到她们身边,她并不需要钥匙,并不需要那车。她可以在公路上请求搭车。屈服、屈服,千方百计回到她们身边,她怎么会做不到?
像一具行尸走肉。
一个流体一般的选择,对奇幻未来的选择,被倾倒上地面,瞬间凝固了。呀,它已凝结成形,不容变更。
这是一种锐痛。它会变成慢性病。慢性意味着它将挥之不去,不过不一定会频频发作。也意味着你不会因它而死。你没法摆脱它,但也不至于送命。你不会每分钟都感觉到它,但不可能一连好多天都免遭它打搅。你会学会一些伎俩去掩盖或驱逐这种痛,避免彻底毁掉你当初不惜承受它来换取的东西。这不是他的错。他仍是一个无辜者,或者一个野蛮人,他并不知道世上有这样一种经久不衰的痛。告诉你自己,你不管怎样都会失去她们。她们会长大呀。对一个母亲而言,这种私下的、有点荒唐的孤寂是迟早的事。她们会忘记现在,会以这种那种方式断开与你的关系。再不然她们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发愁不知如何打发她们,就像布莱恩那样。
不过仍旧,是那样的痛啊。忍下去,习惯它,直到它成为一段令她悲哀的过去,而不是任何可能的现实。
她的孩子们都长大了。她们并不恨她——因为她的离开,或者不回来——她们也不原谅她。或许她们反正不会原谅她的,不过本可以因为别的原因。
卡特琳对于度假小屋里的夏天隐隐有一点回忆,玛拉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天,卡特琳跟鲍玲提到它,称之为“奶奶爷爷住过的那地方”。
“你跑掉时我们待在那个地方,”她说,“只是我们后来才知道你是和俄耳甫斯跑掉了。”
鲍玲说:“那不是俄耳甫斯。”
“不是俄耳甫斯?爹地一直这样说的呀。他总是说:‘然后你妈跟那个俄耳甫斯跑掉了。’”
“他是在开玩笑啦。”鲍玲说。
“我一直以为是俄耳甫斯。那么另有他人咯。”
“是另一个跟这戏有关的人。我和他过了一阵。”
“不是俄耳甫斯咯?”
“不。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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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