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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之前
是个解脱。是的,当时我确定这对我俩都是解脱,也是一种胜利。

    “所以,那不是很讽刺吗?”我告诉老爸,“你想想?”

    我听到巴里夫人在门外跺脚,所以匆匆忙忙说完。老爸自始至终僵硬地坐着,我想是因为窘迫,或者是因为深深的厌恶吧。

    巴里夫人打开门说:“真该放把扫帚在门外……”旋即惊叫:“你怎么光坐着?你怎么啦?你看不出这人死了吗?”

    他没死。实际上他的呼吸声像平时一样噪杂,或者甚至更噪杂。她看到的是他中风了,我要不是因为在讲我的事的时候,一直没看他,否则即便背着光也早该看出这个。他眼睛看不见了,全身瘫痪。他微微朝前倾斜,桌子抵在他结实的圆肚子上。我们试着把他从椅子上拖起,却只能摇动他的身子,让他的头庄严地、不情愿地耷拉下来俯在桌上。他脑袋上依然戴着帽子。咖啡杯就在他茫然的双眼前两英寸远,仍旧几乎半满。

    我说我们没法对付他。他太重了。我跑向电话,打给医院,让其余医生中开车过来一个人。镇上还没救护车。B夫人没注意我的话,只顾拉扯老爸的衣服,解开纽扣,扯下大衣,一边忙活一边又是咕哝又是抽泣的。我冲到小巷,敞开大门。又跑回来,拿把扫帚放到门外。我冲进屋,抓住B夫人的胳膊说“你不能……”或者诸如此类的什么话,她像怒猫一样瞪我一眼。

    一个医生赶来。我和他一道,终于设法把老爸拖进汽车,塞到后座。我进车坐在他旁边,抓住他免得他朝前倒。他的呼吸声前所未有地专横,好像在责备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事实是,你现在可以抓住他,把他拖来拖去,任意摆弄他的身体,这实在太古怪啦。

    B夫人一看到医生出现,立刻后退,安静下来。她甚至没跟我们出门,目送我们把老爸塞进汽车。

    这天下午他去世了。时间是大约五点。我被告知从各方面来说他走得都非常顺利。

    巴里夫人进门那会儿,我还有很多别的话想说。我正打算问老爸,如果法律变了怎么办?我打算告诉他,法律可能很快就会更改。或许不会,但也有可能会。那么他就要失业啦。或者至少失去一部分生意。那对他而言区别大吗?

    我能指望他如何回答?

    说到生意嘛,这关你啥事儿。

    或者,我还是能挣钱的嘛。

    不,我会说。我不是指的钱。我指的是那种风险。那种秘密。那种力量。

    改变法律,改变一个人所做的,就改变了一个人的本质?

    或者,他是不是会为自己寻找什么别的风险,别的麻烦事儿,别的什么秘密的、被质疑的行为来行善呢?

    此外,要是法律变了,其他事也会变化。我想到了你,要是你不用因为娶个怀孕女人而蒙羞,那会怎样?会变得没什么可羞耻的。往后看几年,仅仅几年而已,那就将是件值得庆祝之事了。有孕在身的新娘会戴着花环,被领向祭坛,哪怕在神学院的小教堂里也是如此。

    不过,要真是这样了,大有可能又会有些别的事让人羞耻或畏惧,又会有些别的错误需要避免吧。

    那我又怎样呢?我是否要永远谋求一种高傲的姿态?一种在道德方面的乐趣,一种优越感,一种立场正确的感觉,能让我因为我的损失而沾沾自喜?

    改变人。我们都说希望能做到这个。

    改变法律,改变人。可我们又不想所有事情——不要从头到尾都是——都听凭外界指使。我们不想我们的本质,我们的一切,都被那样调制出来。

    我说的这个“我们”,到底指谁呢?

    R,老爸的律师说:“这太不寻常了。”我意识到对他而言,这已算是相当强烈、相当到位的表述了。

    老爸的账户里有足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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