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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进程
热的绉绸味道,以及用来擦掉污渍的煤油的味道。

    “一顿可爱的晚饭,”母亲说,“谢谢你,贝瑞尔。谢谢你,弗洛伦斯先生。”

    “我不知道谁还能去干挤奶的活儿了。”父亲说,“我们都已经这么气派地吃过饭啦。”

    “说到钱嘛,”贝瑞尔说——尽管其实没人提这个话题——“介意我问一句吗?你们是怎么处理你们的钱的?我把我那份都用来投资房地产了。加利福尼亚的房地产——你不会亏的。我在想,你们该弄个电炉了,这样你们就不用在大夏天费神点火,或者摆弄那个煤油玩意儿了,不管是哪个吧。”

    车里所有其他人都笑了,甚至包括弗洛伦斯先生。

    “那是个好主意,贝瑞尔。”父亲说,“我们可以用它来搁东西,直到我们通上电为止。”

    “哦,天哪,”贝瑞尔说,“我怎么这么蠢?”

    “而且我们实际上也没钱。”母亲快活地说,好像在继续这个笑话似的。

    贝瑞尔尖锐地说:“你写信说你收到了。你收到了和我一样多的钱。”

    父亲在座位上侧过身子:“你们在说什么钱啊?”他问,“这是什么钱?”

    “从爹地的遗嘱中得的,”贝瑞尔说,“你去年得的嘛。唉,或许我不该多嘴。就算你不得不用它还什么账,那也算是派上了用场,不是吗?没关系的。都是自家人。不是吗?”

    “我们不需要用它来还什么账,”母亲说,“我烧掉它了。”

    然后她说了大约一年前的某天她如何坐卡车进镇,让人把钱装在一个她特地带去的鞋盒里。她把它带回家,丢进炉子里,烧了。

    父亲转回身,脸对着前方的路。

    我能感觉到母亲讲述的时候,贝瑞尔在我身边扭动着。她抽搐着,微微呻吟着,好像强忍着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故事讲到最后,她发出一声震惊、痛苦、愤怒的呻吟。

    “你竟然烧钱!”她说,“你在炉子里烧钱!”

    母亲的声音依然欢快:“你这口气,好像我烧掉的是自己的一个孩子似的。”

    “你烧掉了他们的机会啊。你烧掉了这钱可以给他们带来的一切。”

    “我的孩子们最不需要的就是钱了。我们谁也不需要他的钱。”

    “那是犯罪啊。”贝瑞尔嘶哑地说。她把声音转向前排,“你干吗不管管她?”

    “他不在场,”母亲说,“当时没人。”

    我父亲说:“那是她的钱,贝瑞尔。”

    “都一样,”贝瑞尔说,“那是犯罪。”

    “犯罪是你报警了才算的。”弗洛伦斯先生说。就像那天他说的其他话一样,这引起了一点点惊奇,还有一种特别的感激之情。

    不过感激之情并非发自所有人。

    “别假装这不是你听过的最疯狂的事,”贝瑞尔冲前排吼道,“别假装你没这样想!因为确实如此,而且你确实是这么想的。你和我想得一模一样!”

    父亲不曾站在厨房里,看着母亲把钞票放进火焰。不会有这种事。他甚至不知道它——事情一清二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直到那个星期天下午,在弗洛伦斯先生的克莱斯勒汽车里,在母亲讲给他们所有人听的时候,才知道这事的。那么,我为什么能如此真切地看到那一幕,就像我对博比·马科斯(以及对别人——他并不是第一个)形容的那样呢?我看到父亲站在屋子中央的桌子边——有装刀叉的抽屉、铺着刷洗干净的油布的桌子——桌上搁着那盒钱。母亲正小心地把钞票丢进火里。她一只手用熏黑的钳子拉着炉门盖子。父亲站在旁边,似乎不仅允许她这么做,还在保护她。一幕庄严的景象,但并不疯狂。正在做着对他们而言自然而然、别无选择的事情的两个人。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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