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进程
是他们中的一个在做着自然而然、别无选择的事,而他们中的另一个相信,重要的在于让第一个人自由自在地继续。他们知道别人未必认同这些,但他们不在乎。
要我相信这都是我想象出来的,该有多难啊。看起来它完全就是真的。这就是我对他们的信仰吧。我从没停止过这种信仰。不过我不再讲这个故事了。自打博比·马科斯之后,我再没对哪个人讲过。我想再也没有了吧。我不再讲,不是因为它严格说起来不是真的。我不再讲这个故事,是因为意识到不能指望别人像我一样理解它。不能指望他们对这事表示出任何一点赞许。我甚至都不能说自己也赞同它呢。要是我属于会赞同它、会这么做的人,又何至于干出后来那些事呢——十五岁离家出走,到饭店打工,去夜校学打字和速记,进入房地产公司,最后成为一名有执照的经纪人。我也就不会离婚了。父亲就不会在县立老人之家去世了。我的头发,也本该遵循多年前就开始的自然变化,一直是白色的,而不是弄成一种叫作“日出铜”的颜色。这一切,就算我能,我也一件都不会改变,真不会。
博比·马科斯是个体面人——心肠好,有时还有点想象力。我像那样冲他发火之后,他说:“你不用对我们这么苛刻嘛。”很快又说,“这是你小时候的房间吗?”他觉得那就是提到性游戏的话题让我生气的原因。
我想,不妨就让他这么以为好了。我回答说是的,不错,这是我小时候的房间。最好还是当场就和解吧。纵然分手是迟早的事,善意与和解的时刻仍旧值得拥有嘛。不知道这些时刻在一些人(比如说我本人)的处境中,是否更会被珍惜,被刻意追求,甚于在那种旧式婚姻中呢——在那里,爱与恨每每都是悄悄滋生,如此混沌一团、冥顽不灵,好像真能熬到地老天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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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