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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作
给他们调的酒。她喝的是金酒,他喝的是黑麦威士忌。他们那会儿是人,但现在只是些化学物质了。妈,你最先看到的是什么?莎娜说那里到处都是血和黏糊糊的东西,一直溅到走廊里。”

    “他看的那些电视,已经让他变野蛮了。”克莱顿说,“他以为那是录像。他根本分辨不出什么是真正的血,什么是录像上的血。”

    “妈,真的到处都是吗?”

    罗伯特恪守着让佩格自己对付儿子的信条,除非她向他求助。但是这回他忍不住开口说:“凯文,你知道你得住嘴了。”

    “他忍不住,”克莱顿说,“像食尸鬼一样了。”

    “你也一样,克莱顿,你也住嘴吧。”

    但过了一会儿克莱顿又问:“妈,你有没有尖叫?”

    “没有。”佩格沉思着说,“我没有。我猜想是因为没人能听到,所以也就没叫。”

    “我没准能听到的。”凯文小心翼翼地重新加入谈话。

    “你开着电视。”

    “我没开声音啊。我在放磁带。要是你叫得足够响,我没准可以透过磁带音乐听到你的声音。”

    佩格挑起一根意面尝尝有没有熟。罗伯特时不时看看她。他本可以说,他是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麻烦,是否显得呆滞、古怪,或者微微颤抖,看看她是不是会掉东西,或者把罐子撞得叮当响。但是事实上他看着她,正是因为她毫无这类迹象,而且他知道不会有。她正在煮一顿寻常的晚饭,用寻常的那种有点批评,但始终心平气和的态度听男孩子们说话。罗伯特觉得,唯一比平时更加明显的,就是她在厨房里是那样优雅、轻盈、敏捷、驾轻就熟。

    她对儿子们说话的声调听起来挺严肃,骨子里却惊人地平静。

    “凯文,要是你想在桌边吃饭的话,就快去穿点衣服。”

    “我可以穿睡衣吃。”

    “不行。”

    “我可以在床上吃。”

    “那就不能吃意面,不行。”

    他们一起洗盆盆罐罐的时候——克莱顿去跑步,凯文在跟莎娜打电话——佩格跟罗伯特开口说了她那部分故事。他并没有要她开口,至少没想她讲这么多。他只是随口问:“那么你走过去的时候,门没锁吗?”她就全盘托出了。

    “你不介意谈这个吗?”罗伯特问。

    “我知道你会想听的。”

    她告诉他她知道出事了——至少感觉有点不对劲——在上楼梯之前。

    “你害怕吗?”

    “不。我没想到那个——害怕。”

    “可能有人带着枪躲在上面呢。”

    “不会。我知道没人。我知道房子里除了我,没别的活人了。然后我看到了他的腿,我看到他的腿伸进大厅里,那时我就明白了,但我得过去确认一下。”

    罗伯特说:“我知道。”

    “伸在外面的不是他脱掉鞋的那只脚。他脱掉的是另一只脚上的鞋,以便用脚趾扣下扳机,射死自己。他就是那样做的。”

    从餐厅的聊天中,罗伯特已经知道所有这些了。

    “就这些,”佩格说,“真的就这些了。”

    她甩掉手上的洗碗水,擦干双手,带着批评的表情涂护手霜。

    克莱顿从边门进来。他跺掉鞋子上的雪,跑上楼梯。

    “你们真该看看那些汽车。”他说,“这条路上爬满了愚蠢的汽车。然后它们到了尽头就不得不掉头再爬回来。我真希望它们堵在那里。我站在外面瞪着它们,可我快冻僵了,只好回来。”

    “很正常嘛,”罗伯特说,“看起来挺蠢,其实很正常。他们没法相信,所以想过来亲眼看看现场。”

    “真搞不懂他们有什么问题。”克莱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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